瞬间,虚英三人脸上的得意之色消失得无影无踪。三人互相看了看,又都陷入了沉默。严
光继续道:“你们现在就如同引子,可以决定双方未来的走向。你等若是投降,双方之间还有和谈的可能,你等若不降,坚持死战到底,为了颜面,一炁门也只能和柱天都部拼个鱼死引发双方全面的冲突,这个责任,你们能付得起吗?你们以为,这真是你们可以一死了之的事吗?”他
这番话,让虚英三人垂下头,脸色变换不定。严光扫视他们三人一眼,一字一顿地说道:“以我对一炁门的了解,行刺我家主公之事,绝非通字辈、玄字辈全体前辈的集体决定,只会是个别人的个别主张,如果因为你们此时的冥顽不灵,而最终导致一炁门和柱天都部结下不可化解的仇怨,那么你们三人,就都将是一炁门的罪人!”虚
英、虚飞、虚庭身子同是一震,脸色大变。虚飞和虚庭双双看向虚英,开口说道:“师兄!”
“严先生,我已经说过了,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虚英的脸色也不好看,他忍不住跨前一步,急声说道。
一炁门和其它的门派不太一样,没有门主,其核心的管理机构是道会。
通字辈的人基本全是长老,已不太过问一炁门的事务。
道会几乎全是由玄字辈的弟子组成,一炁门的大事小情都是由道会商议着决定的,可以说玄字辈的弟子,是一炁门的真正掌权人。而
冲字辈和虚字辈的弟子,就是一炁门实际做事的人。在
行刺刘秀这件事上,的确不是一炁门道会做出的决定,至于具体是谁的决定,对于虚英、虚飞、虚庭这些虚字辈的弟子而言,自然是无从知晓,正像虚英所说的那样,他们只是奉命行事,并不了解太多的内情。
“令师交代给你们的任务,你们当然无从选择,但现在,你们究竟要不要拼死一战,则可以由自己来选。”严光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一下子击溃了虚英三人的心防。虚
飞和虚庭走到虚英近前,低声说道:“师兄,这次的行动着实诡异,而且不是道场下的命令,我们倘若真成为挑起一炁门和柱天都部的引子,那那可就”
就算死,也难辞其咎啊。虚
英看看两位师弟,再瞧瞧严光,陷入沉思。见他久久没有说话,虚飞和虚庭都急了,两人说道:“师兄,我们不怕死,但不想成为罪人!”我
也不想!虚英心里嘀咕了一声,他看向严光,问道:“倘若我们缴械,严先生打算怎么处置我们?”严
光说道:“你们会被暂时关押,等到你们师父前来,便可把你们提走了。”虚
英扬起眉毛,问道:“你不问我们其他的师兄弟在哪?”严
光笑了,反问道:“你们会说吗?”
“”虚英、虚飞、虚庭都没有再说话,就算他们成为本门的罪人,也不会选择出卖自己的师兄弟们。
在严光的劝说之下,三名被围困的刺客最终选择了放弃抵抗,全部向军兵缴械投降了,对此最为兴奋的莫过于邓奉。等
严光和许汐泠带着虚英三人从酒馆里走出来时,邓奉理都没理他们,箭步冲入酒馆里,看到缩在墙角里的袁菲儿,他三步并成两步,飞奔过去,急切地问道:“菲袁姑娘,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邓邓公子”看到熟悉的人,惊吓过度的姑娘再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邓奉只稍作迟疑,便一把将她搂抱在自己怀中。
已走出酒馆的严光突然站定,扭转回头,看着紧紧搂抱住袁菲儿的邓奉,眉毛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以前邓奉心仪阴丽华,不过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能及时抽身出来,倒未尝不是件好事,可问题是,刚才严光在小酒馆里端详过袁菲儿,依照她的面相来看,这位袁姑娘不像是长寿之人,这让严光心里隐隐有些担忧。
当然了,这话他也不太好说出口。恰在这时,许汐泠走过来,看向严光的眼神透着异样,好奇地问道:“严先生,怎么了?”严
光耸耸肩,说道:“没事!”说着话,他迈步向前走去。
在严光强烈要求下,虚英、虚飞、虚庭三人最终没有被关押进大牢,而是被扣押在刘秀的府邸。
其一,严光还真不放心把他们三人关进大牢,弄不好会发生意外,其二,严光也打算借用他们三人,把冲鹏引来,向冲鹏问个清楚明白,一炁门这次为何要行刺刘秀。顺
利回到刘秀的府邸,严光令人把虚英三人严加看管起来,而后他和许汐泠去见刘秀。房
间里,看到严光和许汐泠平安归来,刘秀暗暗松口气,问道:“怎么样?可有击杀那三名刺客?”许
汐泠笑了,乐呵呵地说道:“本来三名刺客打算抵抗到底,不过严先生去了之后,便把三名刺客都劝降了。”
刘秀露出惊讶之色,禁不住感叹道:“还是子陵厉害啊!”稍顿,他又问道:“子陵,他们确是一炁门的人?”
严光面色凝重地点点头,说道:“主公,他们的确是一炁门的弟子,不过依照我的判断,行刺主公的这个命令,应该不是出自于一炁门的道会,而是来自某个掌权之人。”刘
秀眨了眨眼睛,下意识地问道:“子陵,你可知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