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两百名之多的县兵,其中大半是被藏宫等人硬生生推下城墙的,另外还有几十号人,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惨叫着,爬不起来了。
这些县兵是被人们踩踏的骨断筋折,重伤不起。
对这些受了伤,已无力抵抗的县兵,人们也没有丝毫的心慈手软,用长矛将其一个个的刺死。
将这段城墙上的县兵全部杀退,人们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城下突然飞射上来一大面的箭雨。即便藏宫,肩头上都中了一箭,周围的绿林军兵卒中箭倒下十数人,藏宫蹲下身形,躲在箭垛后面,先是把钉在肩头的箭矢狠狠拔下来,然后冲着周围人大喝道:“躲避箭
矢!”这只是战场上的一角。西城城墙这里,到处都在发生交战,县兵们攻上来,又被打退,再攻上来,再次被打退,拉锯战在双方之间反复的上演。如此的交战,双方的伤亡
都很惨重。县兵方面,已经付出了四五百人的伤亡,伤者大多都是从城墙上摔下来的兵卒,绿林军这边也伤亡了五十多人,双方的尸体在城墙上横七竖八,鲜血将城墙染成一块块的
暗红色。
连续几轮猛攻过后,攻城的县兵终于退了下去。
刘秀等人已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一个个瘫坐在城墙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汗珠子顺着人们的头发、下颚,滴滴答答地向下流淌。
歇息了一会,刘秀听外面的动静不太对劲,他慢慢探出箭垛,向城墙外看去。
只见一部分的县兵在把受伤的人员抬下去,另一部分县兵在城外休息,还有一支二三十人的县兵在悄悄向北绕行。
现在天色已然大黑,换成旁人,根本看不到那支向北绕行的县兵,不过刘秀在晚间的目力惊人,他有清晰看到那一小队的县兵。
他眼珠转了转,对身边的藏宫和傅俊说道:“你们留在西城,我去北城看看!”
“刘将军?”藏宫紧张地问道:“刘将军认为县兵会去偷袭北城?”
刘秀向藏宫笑了笑,说道:“县兵三面攻城,只有北城风平浪静,我有些不放心,得过去看一看!”
藏宫说道:“刘将军,我跟你一起去!”
刘秀向他摆摆手,说道:“君翁还是留在西城这里吧!我看用不了多久,县兵又会发动进攻了!”
此时他们已经没剩下多少人了,刘秀无法再带上其他人去往北城,何况,那支向北移动的县兵看起来也就二十来人,数量并不多,他感觉自己一个人能应付得来。
刘秀没有带任何人,独自一人顺着城墙,向北城跑去。
那二十多名向北移动的县兵,还真是冲着北城来的。
人们绕了个大圈子,跑到北城这里,举目向城头上望了望,一个守军都没有。县兵们互相看看,一并向北城城墙跑了过去。
二十多名县兵,悄悄到了城墙近前,纷纷把背着的一大捆绳索解下来,将铁钩子向城头上抛出。
咔、咔、咔!
二十多只铁钩子,齐齐勾住城墙的箭垛,人们先是用力拉了拉,然后齐齐顺着绳索往上攀爬。
已然猜出县兵企图的刘秀,此时就躲在北城墙上。听着下面县兵们吭哧吭哧攀爬的声音,他眯了眯眼睛。
等了一会,感觉对方已经爬得足够高了,刘秀这才突然站起身形,手起剑落,将距离他最近的一只铁钩子斩断。
“啊——”随着一声惨叫,一名已经爬到五六米高的县兵,双手还死死抓着绳索,人已从半空中摔了下去。
刘秀片刻都未停顿,咔咔咔,他一口气连续斩断十几只铁钩子。
十几名县兵,连敌人是谁都没看到,便纷纷从城墙的中上段摔落下去。当刘秀还打算劈砍其它的铁钩子时,一名县兵已然爬上城头。
上来之后,他立刻摘下后腰的弩机,对准刘秀,啪的射出一只弩箭。
刘秀将准备斩向铁钩子的赤霄剑横着一轮,当啷,剑锋扫在弩箭上,将这支弩箭打飞出去好远。
那名县兵立刻又取出一支弩箭,向弩机内安放。刘秀深吸口气,提着剑向那名县兵冲去。
他到了县兵近前,后者也刚好完成了弩箭的安装,他抬起弩机,对准近在咫尺的刘秀便要扣动悬刀。
刘秀身形一晃,向旁闪躲的同时,出手如电,托住弩机的底部,然后向旁一扯,啪,弩机弹射,射出的弩箭不偏不倚,正中一名刚爬上城墙的县兵胸膛。那人还站于箭垛之上,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插在自己胸膛的弩箭,身子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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