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阴兴、邓奉以及邓禹、朱祐、盖延几人没有回前院,而是改道去了后院的月香阁。他
们一行人刚走到月香阁的院门口,就见那里站着一名丫鬟在东张西望,看到他们这许多人过来,那名丫鬟又惊又骇地张大嘴巴,她反应倒也快,急忙捂住自己的嘴,让自己没有尖叫出声。她不敢多做耽搁,转身就向院子里跑。
阴兴脸色一沉,喝道:“菊华,站住!”他
的喊声,让那名丫鬟仿佛被人点了穴道似的,身子僵硬在原地,豆大的汗珠子顺着她的鬓角流淌下来。阴
兴迈步走上前去,打量她两眼,沉声问道:“菊华,看到我们,你跑什么?”
“二……二公子,奴……奴婢没跑……”这个名叫菊华的丫鬟,此时已然被吓得脸色惨白,汗如雨下,身子都在哆嗦个不停。阴
兴暗暗皱眉,以前菊华是个很大方的姑娘,能说会道的,今天这是怎么了?对
于下人,他也懒得多问,随口说道:“丽华在里面吧,我进去看看!”说着话,他迈步就往里走。菊
华先是下意识地向后退让了一步,当阴兴要从她面前走过去时,她才意识不行,绝对不能让阴兴进入房间。她
急忙伸手,拉住阴兴的衣袖。后者停下脚步,扭转回神,目光深邃地看着她。在
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里,做奴仆的敢去拉扯主人的衣服,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菊华打了个冷颤,下意识地放开阴兴的衣袖,支支吾吾地说道:“二公子,小……小姐已经睡下了,二公子还是别进去打扰小姐了……”
正所谓是心中有鬼,越说越错,越错越多。要知道今日可是阴丽华的生辰,宾客如云,而作为寿星的阴丽华竟然会在自己的闺阁里睡觉?这也太不合常理了。
除非像刘秀所言,阴丽华受了伤,只是怕影响到今日的宴席,才没有声张。阴
兴对阴丽华这个妹妹宝贝得很,听完菊华的话,更是心急如焚,猛的一挥袍袖,怒声喝道:“滚开!”
他挥开菊华,迈步向院子里走去,刘秀和邓奉紧随其后。
只不过刘秀在进入院子里的同时,回头向朱祐和盖延使个眼色,又向一脸惊慌之色的菊华努了努嘴。朱
祐和盖延会意,两人留在原地未动,一左一右的把菊华夹在当中。阴
兴三步并成两步,来到正房的房门前,他先是推了推房门,里面上了锁,房门根本打不开,他正要开口召唤阴丽华的名字,刘秀在旁说道:“丽华小姐可能晕过去了!”
一听这话,邓奉可急了,越过阴兴,一脚踹在门板上。邓奉的勇猛,在新野一带都是有名的,木头门板哪里能经受得住他的重踢。
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脆响,不仅里面的门闩被震折,连左边的那扇房门都被他踢掉了。
随着房门破碎,邓奉一马当先地冲了进去,刘秀和阴兴紧随其后,也进去房内。
三人转头向里屋一看,只见阴丽华正衣衫不整的躺在床榻上,在她旁边,还坐着一人,正是王瑾,而且王瑾的手还放在阴丽华的衣带上,保持着解带的姿态。
看清楚房中的情景,邓奉的双目几乎瞬时间就爬满了血丝,他嗷的大叫一声。此时邓奉发出的咆哮,都不像是人类发出来的,更像是野兽的呼啸。
王瑾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和阴丽华还没生米煮成熟饭呢,就有人突然闯入进来。看清楚来者是谁后,他的脑袋也随之嗡了一声。
他急忙从床榻上站起,向他们三人连连摆手,急声说道:“你们……你们别误会,我……我就是来探望丽华小姐的,没有别的意思……”他
话音未落,邓奉已如同离弦之箭般向王瑾冲了过去,到了他的近前,一把将他的衣领子抓住,紧接着向上一提,顿时间,王瑾双脚离地,整个人都悬空了。
王瑾吓得连连尖叫道:“救命啊,杀人啦,快来人救命啊……”他
不喊还好点,这一喊,更是激起邓奉的怒火,他手臂猛的向外一挥,就听啊的一声长音,身在里屋的王瑾,被邓奉硬生生地抛了出来,落在刘秀和阴兴不远处的桌面上,就听咔嚓一声,一张实木桌子被王瑾的身子砸了个支离破碎。
王瑾躺在地上,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头上脸上全是血,疼得满地翻滚。
邓奉哪肯善罢甘休,好在他们赶来的及时,若是再晚来一会,丽华的名节就毁在王瑾这个畜生手里了!
他箭步冲出里屋,来到王瑾近前,一脚踩住他的胸膛,与此同时,他从肋下抽出佩剑,高高举起。
阴兴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拦阻,拉住邓奉的胳膊,急声说道:“元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