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刘秀恍然说道:“我想起来了,据传蔡先生是位得道高人。”说着话,他看向严光,笑问道:“子陵,你应该和蔡公很熟悉吧?”
严光淡然一笑,说道:“我亦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毕竟同门不同派,谈不上交情,更无往来。”蔡
少公和严光都是信奉道家,但道家内部的派系太多了,随便数一数都能数出十好几个。
严光属道家的灵宝派,奉元始天尊为祖师爷。而灵宝派也只是个统称,并非一个门派,内部还能划分出很多的派系,如符箓派、金丹派等,都算是比较大的派系。
刘秀在天柱山石洞里喝下的金液,以及《九丹金液经》,严格来说都算是金丹派的宝物。
蔡少公则属观楼派,又称尹喜派。顾名思义,该派系奉尹喜为祖师爷。尹
喜号文始真人,乃老子的引路人,据说老子所著的《道德经》就是出自他于的传授,庄子是把尹喜和老子并列排位的。虽
说严光和蔡少公同是师出道家,但正如严光所说,二人是同门不同派,所识所学,都存在很大的差异。
“原来如此!”听严光这么说,刘秀也就没再继续追问。邓
晨笑道:“我看子陵道骨仙风,原来子陵也是修道之高人吧?”严
光欠了欠身,说道:“子陵愧不敢当。”邓
晨仰面而笑,说道:“阿秀能得仲华和子陵相助,既是阿秀之幸,也是柱天都部之幸啊!”说完话,他仔细观察邓禹和严光的反应。
邓禹和严光的表情都很平静,向邓晨拱手说道:“伟卿兄言重了!”
只看他二人的反应,邓晨便可以判断出来,他俩是知道柱天都部的,阿秀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告诉他二人,也足见阿秀对他俩的信任程度。中
午他们一同吃的午饭,席间并没有多谈什么,等到下午,受邀而来的宾客纷纷抵达邓家。今
日来邓家赴宴的宾客,要么是邓晨的同族亲戚,要么就是与邓晨交情莫逆的挚友。在
接待宾客的时候,邓晨一直把刘秀带在身边,目的很明显,就是让刘秀尽快与前来的宾客认识并熟悉起来。下
午申时,邓奉也到了,和邓奉一同前来的还有他的父亲邓硃以及其弟邓终、其妹邓紫君。
见邓硃到了,邓晨非常高兴,拉着刘秀快步迎了上来,到了邓硃近前,他乐呵呵地介绍道:“阿秀,这位是我大哥,邓硃!”
说着话,他又对邓硃说道:“大哥,这位是刘秀,内子的小弟。”
邓硃上下打量着刘秀,拱手说道:“文叔贤弟,久仰大名!”
刘秀含笑回礼道:“邓大哥客气了。”“
令兄近来可好?”邓硃寒暄道。
刘縯的名气比刘秀大太多了,在南阳郡,知道刘秀的没有几个,但要说不知道刘縯刘伯升的,还真就是屈指可数。刘
秀再次躬了躬身形,笑道:“大哥一切安好,烦劳邓大哥挂念。”
邓硃哈哈大笑,向旁侧了侧身,对身后的三名子女招了招手,同时说道:“文叔贤弟,这是犬子邓奉、邓终,犬女邓紫君!”
刘秀认识邓奉,但不认识邓终和邓紫君。他看向二人,邓终和邓奉年纪相仿,与孔武有力的邓奉不一样,邓终生得文质彬彬,从头到脚都透出一股子书生气,脸上的表情由始至终都是乐呵呵的,自打进入邓家,就从没变过,刘秀对邓终的第一印象是,此人功于心计,城府颇深。邓紫君与两位哥哥差了好几岁,与刘伯姬年纪相仿,也就十五六的样子,模样生得俊俏,尤其那对黑溜溜的眼睛,仿佛两颗猫眼石,又大又明亮,此时她也正好奇地打量着刘秀。
按照辈分,邓奉、邓终、邓紫君都应该向刘秀叫一声舅舅,但他们年纪相当,尤其是邓奉和邓终,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但当着父亲的面,又不好直呼其名。邓
奉正琢磨着该如何称呼刘秀的时候,邓终含笑拱手作揖,说道:“元鹏见过刘公子!”听
二弟称呼刘秀为刘公子,邓奉眼睛顿是一亮,暗道一声还是二弟聪明!他跟着拱手作揖,道:“元之见过刘公子!”
刘秀拱手回礼,含笑说道:“元之、元鹏客气了!”邓
紫君则是低身福礼,娇滴滴地说道:“紫君见过舅舅。”说完话,她微微挑起眼帘,看刘秀作何反应。被
和自己小妹一样大的姑娘叫舅舅,刘秀不由得也红了脸,邓紫君好意思叫,他都不好意思应。
不过刘秀反应很快,笑道:“紫君小姐与我小妹年纪相仿,叫我舅舅就把我叫老了,紫君小姐可直呼其名,叫我文叔就好。”邓
晨知道自己的这位侄女向来刁钻,是‘没理都要辩三分,得利更是不饶人’的主儿,生怕她会当众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他抢先说道:“紫君,你婶婶在后院呢,你快过去吧。”说着话,他对一旁的仆人说道:“带紫君小姐去后院。”
参加宴席,男宾可以携带女眷,只不过男人们用餐的地点大多在前院,女人用餐的地点在后院,并非坐在一起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