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用不到大本营了,金天也就将这一座四合院转让了出去。
当晚,他过来处置最后一批杂物。郝
知恩在安顿好了亢奋的“小小摄影师”赵唯一后,也赶了过来,一来给金天打打下手,二来,也算是跟这里道个别。
为了遮住那一道已经渐浅的疤,金天大多数时候会戴着一顶棒球帽。
夜色中,郝知恩一进门便大呼小叫:“哇,这气氛怎么跟《鬼丈夫》似的?啧啧,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对了,你知道《鬼丈夫》吧?”金
天踏着一地狼藉走过来:“我记得,他当年赚了我妈不少的眼泪。”
她叉腰:“喂,我才大你三岁!”
他轻笑:“是谁当初让grace喊我哥哥的?”
郝知恩一抬手,摘下了金天的棒球帽:“金天,我们结婚吧。”这
不是郝知恩的预谋,所以,假如说金天有五分的意外,这一刻,郝知恩的意外反倒高达八分。猛地,她背过身去,用牙齿嗑上了大拇指的指甲。说出去的话都像泼出去的水了,她才晚三春地想了想这其中的缘由。
爱情这东西,虽说总能扒掉人一层皮,却也是多多益善。
婚姻则不同。
它像是爱情的一个壳,美其名曰“责任”。责任这东西,翻脸比翻书还要快,爱的时候锦上添花,不爱的时候害人害己。郝知恩一度深信不疑,合则聚,不合则各奔东西的自由是她的上上策,更是金天应得的。
直到适才,她觉得……她这辈子都不想和金天各奔东西。无
论那“责任”是保险绳,还是蚕丝,她也想拴他一拴。她
背对着他问道:“你还要考虑多久?”金
天这才从背后拥抱了郝知恩:“我还以为是你在考虑。”他
不难看出,她是一时冲动了。
“我在考虑?”郝知恩吹胡子瞪眼,“我自己求婚,自己考虑,我有毛病吗?”
金天漫不经心道:“因为我没什么好考虑的。”“
你这是……答应了?”
“嗯,答应了。”她
在他怀里转过身,磨蹭得发痒,咯咯直笑:“我还以为,你会说你配不上我,让我去找更好的!”“
你这是《鬼丈夫》的剧情吧?”他也是情不自禁,一下下或轻或重地吻着她,“鬼字就不必了,后面两个字我收下了。不过我说,郝知恩,你求婚不会连戒指都没买吧?”郝
知恩晕头转向地当了真:“我现在就去买!”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郝知恩看表:“完蛋,快十二点了!”“
隔壁倒是就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典当行。”
郝知恩拖着金天便走:“那还等什么?”
五分钟后,郝知恩和金天敲定了那一家典当行里的唯一一对对戒,黄金镶翡翠,像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款式,二人一戴上便再没有摘下。钱
,自然是金天付的。
郝知恩一根筋地抢着付,金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拦住她,对她窃窃私语道:“我也是要面子的。”“
这时候知道要面子了?”郝知恩在金天的腰间狠狠拧了一把,“求婚的时候跟我玩儿以静制动?”
金天斩钉截铁:“我们对外统一一下口径,这婚,是我向你求的。”
后来,新年的钟声敲响,金天和郝知恩十指交握着走在普天同庆的街头。他轻撞了一下她的肩:“恭喜你,这么快就迎来了和我喜结连理的第二年。”她整个人没骨头似的挤着他:“同喜,同喜!”
总之,时至今日,无论郝知恩有多恨赵士达,她不得不承认,他说对了一句话:金天的离开,和他无关。相反,若没有西灵山的有惊无险,赵唯一不会这么快接受金天。那么,她和金天更不会这么快有了质的飞跃。二
人将结婚登记定在了二月中旬,并计划在二月底宴请亲朋好友。郝
知恩觉得,这一切已经很快了。没
有了来自赵士达、章林森、葛漫等人的阻挠;双方的父母吃了个饭,虽谈不上一路人,面子上却也说得过去;尤其是,赵唯一不仅是点了头,而是发自肺腑地点了头……这种种顺遂,令郝知恩虽迫不及待,却也觉得这一切已经很快了。然
而,还是慢了半拍。二
月十日,是金天“失踪”的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