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开学的时候,赵唯一进入了那一家对接包括莱恩在内的各大国际学校的学前班。课程除了有基础的数语英,还有演讲、礼仪、求生等等,以及目前被家长们摆在首位的“面试技巧”。
这条路走到这里,还算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再往后,能不能迈入莱恩的门槛,除了钱、社会地位、面试技巧,甚至还要一点点运气。
与此同时,郝知恩谢绝了觉利集团的邀请。
举棋不定时,她有问金天的建议。虽然隔行如隔山,但风险和收益的关系,是三百六十行的真理。假如说登顶是目的,乐享集团就像一条由先行者铺好的石阶,而觉利集团便是一条近路。
近路也就意味着近得很,也险得很。
金天看透郝知恩:“你很看好觉利,对不对?”
“他们的理念很准,高端的手工艺品市场急需规范,很多民俗和传统也急需有专业的人才和产业链来传承,得到政府的扶持,那是迟早的事儿。”郝知恩不吐不快,“当然了,在商言商,利益永远是第一位,如果换了我,他们目前的会员制还有很多有待完善的地方……”
话说到一半,郝知恩匆匆刹了闸。
再说下去,她怕只怕她对觉利集团的渴望会太过明显。
那么,当她谢绝时,她的委曲求全同样会太过明显。
赵士达对她的步步紧逼,让她不敢有半点行差踏错,这是她第一次在事业上求了一个“稳”字。更何况,她也想尽可能多地陪陪赵唯一。那孩子本就敏感,换了个新的集体,每每问她习不习惯,老师严不严厉,同学好不好相处,她都说好。
郝知恩将信将疑。
紧接着,乐享集团为了推出旗下一家俱乐部的会籍全球制,派郝知恩去一趟巴黎。
临行前,郝知恩向赵唯一保证:“妈妈速去速回,最多五天。”
郝路远多嘴:“不是还有公司的福利,能玩儿上个几天?浪费了可惜。”
“没什么可惜的。”郝知恩斩钉截铁。
赵唯一一听,忙让郝知恩不用来去匆匆,并掰着手指头反过来向郝知恩保证,说会听老师的话,和同学团结友爱,不会惹姥姥姥爷生气。
郝知恩心头一紧,捧着赵唯一的小脸儿,也不管卫不卫生了,上下左右亲了一溜够,这才拖上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了。
数不清这是第多少次和赵唯一小别,却是郝知恩最忐忑的一次,眼泪久久在眼眶里打转。
看到金天的车时,郝知恩也看到了金天才结束一通电话。
“有什么事吗?”她看他脸色不大好。
他笑着将她的行李箱塞入后备箱:“没事。”
在去机场的途中,金天的手机静了音,连震动都没开,但郝知恩还是从他裤兜的边缘看到了其中一闪一闪的光亮。
“电话。”她明示他。
他看都没看:“推销的。”
郝知恩默默不语,片刻,金天沉不住气了:“你觉得没有善意的谎言这一说,对不对?”
“那你觉得呢?”郝知恩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