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郝知恩滔滔不绝了一番,郝知恩却笑得心不在焉,点点头,没说话,金天不会不知道个中原因。
赵唯一。
他辛辛苦苦排练了多少天的驯鹿,在登台的前一天被赵唯一“雪藏”。据郝知恩说,昨天,是赵唯一一人分饰了克里斯托夫和驯鹿两个角色。但郝知恩忘了,他的表外甥女candice是赵唯一的同班同学。
早一些时候,据candice的妈妈,也就是他的表姐说,昨天,是赵士达临危受命,扮演了驯鹿,栩栩如生赢得满堂彩。
此外,他的表姐还问他:“有没有搞错,连你都被那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上?”
那是金天第一次和表姐翻脸:“十年前,你们都在同一条起跑线上,面临着毕业,对未来有不切实际的期待,也对实际有着过度的解读。然后,你口中的‘那个女人’用十年的时间,嫁给了爱情,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凭一己之力站到她现在的位置,而你们靠父母,靠丈夫,靠子女,靠运气,或者靠着一张嘴,也一辈子都够不到她现在的位置。”
表姐脸都气绿了。
“grace还好吗?”金天漫不经心地问道。
郝知恩到底有所保留:“我打算让她下个月去上学前班了。”
金天点点头,一言未发。
郝知恩画蛇添足:“大家都去上学前班了。”
也不怕越描越黑。
金天知道郝知恩有所保留,却没有追根究底。他想他迟早有一天会帮她分担一切,但总要等她先对他敞开心扉。等她先对他敞开心扉,接下来的刀光剑影就都交给他。
凌晨一点半,雪还在纷纷扬扬。
严格讲,圣诞节是过去式了。
车子停在郝知恩家的楼下,金天有点儿不舍,说要送郝知恩到楼门口。郝知恩失笑,说从这儿到楼门口,最多十步,我四肢健全你怕我走不到?金天也怕太矫情,便没再坚持。
郝知恩打开车门,两脚一踩进积雪,比她预料的厚,便下意识地金鸡独立抖了抖,顿时失去了重心。金天坐在驾驶位上,眼睁睁看着郝知恩不要说十步了,她连一步都没迈出去,便出溜了下去。没能忍住笑,他下车,从车头绕了过去。
他将她一把捞起:“不是说四肢健全?”
“我错了,”她哭笑不得地攀住他,“恋爱中的女人连个瓶盖都拧不开,哪来的四肢健全?”
将郝知恩送到楼门口,金天将她身上、腿上,和鞋上的雪仔细地掸掉,又抱了抱她:“进去吧。”
郝知恩拉开金天羽绒服的拉链,双手一环他的腰,硬往里钻:“金天,我不会说可惜没早点遇上你这样的话,因为要是早点遇上你,我就没有grace了,那可不行啊。我只能说,幸好我遇上你的时候还不算太晚。我只能说……为了你,我希望我的八十岁比十八岁,比二十八岁都更好。”
金天笑着用羽绒服的两襟将郝知恩紧紧裹在怀里:“和grace吃醋是我不对,sorry,再也不会了。”
该说的话,他们心照不宣都不够,要说出来才没有后顾之忧。
她急切切道:“让你对我,对自己都没把握,是我不对。你说我是女王也好,是自己的奴隶也罢,可我首先是一个女人。你别忘了,你是多好的一个男人。”
他蹬鼻子上脸:“这倒是。对了,还没跟你说,那个‘拥抱大自然’夏令营除了我之外的另一个顾问,是一位青少年心理学家,女博士。她可是打破了我对女博士固有的印象,漂亮不说,还健谈,爱好攀岩和射箭,关键是……她问了我是否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