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打过退堂鼓,不可能。
但这个吻,他到底是狠狠吻下去了。适
才,她坐在那包厢里,章林森仍将她当一件下了架的货品细细掂量,赵士达则做着董自在的骑士,当然,最可恨的还是他。他骗了她,本该身处旧金山的他,却人模狗样地跟在葛漫的屁股后面。她习惯了在“私事”上不去斤斤计较,她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拆穿他,没有大发雷霆,没有哭鼻子,却不代表她没事。
他看着她四面楚歌。
真的,若不是有赵唯一在场,他在那包厢里就吻她了,把她挡在自己的身后,说你们谁敢动她一下试试。终
于,金天退开了少许:“我这样会不会太像衣冠禽兽了?”
郝知恩睁开眼,而她在睁开眼后,才知道自己闭了眼。回顾刚刚那一声“金天”,她本是要推开他,入耳却像是娇滴滴的嘤咛。她看了一眼他的黑色衬衫,又看了一眼自己的黄色卫衣和蓝色牛仔裤,猛地,蹲下身,缩作一团:“是我太像失足少女了。”挺
大的人了,搁在哪都是栋梁之才,还是敌不过七情六欲。怪
只怪他的气息……也太好闻了。金
天俯视着缩作小小一团的郝知恩:“要不,你就跟我吧。”
郝知恩抬头,被午后的阳光晃得眯了眼:“你对不起我什么?”
“骗了你。”出于不自在,金天的下颌骨一紧,“那时候姓章的骗了你,你说我们每个人做出的每个选择,都有好坏之分的两面性,我觉得那是无稽之谈,觉得他自私,觉得你自欺欺人。结果……我也自以为是了,对不起。”很
久没对谁认过错了。金
天的双手从垂在身侧,到插进裤兜,再到背到了身后。
“为什么骗我?”
“我们能不能先不说这个?先说正事儿。”
“正事儿?对,章林森说的官司……”
“不是,我是说,你就跟我吧。”
金天逆着光,仿佛是敌暗我明,郝知恩匆匆垂下头:“凭什么?”
“就凭他们都烂泥扶不上墙。那姓章的早该哪凉快哪待着去了,谁知道姓赵的也是零分?他那算什么?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
谁是锅里?我吗?可他再怎么看着我,眼里也没有我了。”金
天又将双手插进了裤兜,握了拳:“你别给我来这套啊。什么失去了才知道珍贵?你是失去他了,可他真没什么珍贵的。你这是惆怅,道别时会惆怅是人之常情,我给你三十秒惆怅的时间。”“
我一直都怕唯一将来不能拥有一个完整的爸爸,”郝知恩红了眼圈,“可也不必再担心赵士达能不能朝前看了。”金
天一怔,在郝知恩身边蹲下身:“你心里……就没有你自己吗?”郝
知恩吸了一下鼻子:“话说回来,你让我跟你,就因为他们全都是零分?”
“那姓章的说得对,vie惹上麻烦了。”“
大麻烦?”
金天点点头,轻笑道:“大麻烦,大到我本来都觉得我配不上你了。可就凭我对你是来真的,你就给我个及格分好了。我再说就是第三遍了,郝知恩,你就跟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