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有那么一会儿出了神,等金天停了车子,郝知恩才惊觉这是她家楼下。“
地址是grace告诉我的。”金天不问自答,“就在希尔顿那天晚上,我答应了带她去看猫,她对我有问必答。”
郝知恩哭笑不得:“所以……你是来接她去看猫的?”“
你该不会有期待我们两个人的烛光晚餐吧?”他丝毫不掩饰眼底的笑意。
她整个人炸了毛:“那我可能会一把火烧了那餐厅。”
“周五的晚餐时间,像样的餐厅都人满为患,只好请你和grace跟着我回vie了。我请了一个厨师,之前尝过他的手艺,未必有多精,但胜在样样难不倒他。我提前和他订了些海鲜和墨西哥菜,都是他最擅长的。grace是喜欢披萨、寿司,还是意大利面,也都没问题。我不大了解小孩子的口味,这些都是他推荐的。”金天长臂一伸,隔着郝知恩,推开了她那一侧的车门:“去接她下来吧。”
郝知恩将车门一关:“她每天都在幼儿园吃晚饭。”
“那……我们吃,她有猫。”
“你提前就订好了?倒是知道我一定会去?”
“郝知恩,你真没你以为的那么复杂。”
“从前面北门出去,第二个路口右转,她在托管班。”
再见到金天,赵唯一连个磕巴都没打:“金天叔叔!”
“叫哥哥。”金天揉了一把赵唯一的头顶。郝
知恩只差当场掏掏耳朵:“我没听错吧?”“
没听错。”金天为郝知恩和赵唯一打开后排的车门,“这样你也就别动不动上升到‘人品’的高度了,一顿饭而已,抛开你不谈,我也是grace的朋友。”这
是郝知恩第二次来到vie工作室所在的四合院,却在一进门,比初来乍到的赵唯一更大惊小怪。后者一进门,便弯下腰四处喵喵叫,寻找金天说的那一只长着奸臣脸的流浪猫。至于郝知恩,在数了三遍后,才把一众穿着白衣,系着黑围裙,戴着白高帽的人数明白。七
个。这
就是金天说的“请了一个厨师”?是
他不识数?
还是这一个厨师会分身?天
色微暗,青砖地铺就的院子中,架设了四乘四十六盏乳白色的灯泡。七个白高帽势必是分了红白案诸如此类,各司其职。长方形的白蜡木餐桌上摆有三套餐具,其中包括了一套儿童餐具,十余支调料瓶上装饰有一只只不尽相同的陶瓷翠鸟。
餐椅却远不止三把。金
天说,他不知道哪一把的高度更适合grace。
郝知恩偷偷拿了一片墨西哥玉米片,沾了添加了黏果酸浆的salsa酱,塞进了嘴里。
烟熏辣椒的香气充斥在鼻腔里,这是郝知恩第一次对墨西哥菜,有着如此的期待。“
你是富二代吗?”郝知恩问得直接。
金天失笑:“你定义富二代的标准会不会太低了?”“
我以为,像我这样寻常百姓人家的孩子,不会把钱花在没意义的事情上。”
“那我和你不一样,我是不会把时间花在没意义的事情上。”
那一只流浪猫迟迟不肯露面,赵唯一瘪瘪嘴,眼泪汪汪道:“它是不喜欢我吗?”郝知恩双手环胸:“妈妈跟你说过多少遍了,遇到问题自己想办法。”金天不敢苟同:“你让一个五岁的孩子自己想办法?真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