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以为是产后抑郁症。”
“产后抑郁症?”郝知恩惊呼,“那时候唯一都三岁了!”
赵士达一脸诚恳:“再后来我知道了,我是个不称职的爸爸。”
郝知恩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你说得轻松。”赵
士达飞快地擦了擦嘴:“对,做起来一点也不轻松。你最了解我,都这个年纪的人了单位不炒我,我反倒炒了单位,跟一帮小年轻儿抢市场,这对我来说就跟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没什么两样。我图什么?还不就是你说的,要让唯一有个拿得出手的爸爸。”
“游戏不打了?”
“早就不打了,号都卖了。”
“你也别张嘴闭嘴的‘这个年纪’,男人四十还一枝花呢。”“
什么花不花的,就是董自在说了,我要是不减肥,就算做到五百强,也挽不回你的心。”郝
知恩一怔。
董自在。对,那个年轻漂亮的女作家。先不论她在儿童界的势不可挡,她可是仕达文化第一个签约作家,同时,是赵士达“洗心革面”的军师。“
赵士达,你可有点儿三句话不离董自在了啊。”郝知恩双手环胸。
赵士达一本正经:“这我不能不承认,这方面,她真的教了我不少,当然了,奏不奏效还得你说了算。”
儿童乐园里,赵唯一骑着个木马喊爸爸。赵士达笑着朝她挥挥手,举着手机给她拍了一连串的照片,每张都舍不得删,自己看完,又献宝似的拿给郝知恩看:“越长越像你了。”郝知恩心头一紧,觉得一定有哪里错了,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错误的人,却不知道是哪个错了。
说到红包,赵士达给赵唯一包了6666块。
身为爸爸,这个数儿无所谓多少,但郝知恩真的松下一口气来。“心意”这东西,赵士达一直有,没包666郝知恩便谢天谢地。尽管人们常说不能用钱来衡量一切,可往往,那就是一把尺子。
一把衡量资本的尺子。
四月中,春暖花开,郝知恩给全家人都购置了新装,给孔阿姨涨了薪水,也在给自己的奶茶店找铺面了。这一切都是基于她在乐享集团的新年新气象,尤其是,乐享集团对西灵山开发权的板上钉钉。紧接着,她在香港买到了她的第一只爱马仕constance。那
一只天竺葵红色的康斯坦几乎让她喜极而泣。
是肤浅吗?郝知恩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变得让一只包骑到她头上来了。
更锦上添花的是,她和章林森的交往似乎也迎来了春天。郝
知恩倒是没忘,在除夕夜,金天亲口说了要请她吃饭。当时,零点的鞭炮声一响,她吓了一跳,手机掉在了地上,通话也就结束了。她没再拨给他,他也没再拨给她,这事儿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冬去春来,金天再没有联系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