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金天回到家。
说是家,不过是两个单身老爷们儿合租的公寓。
至于他的室友,是他称之为“鲲哥”的邵余鲲,同时,也是郝知恩或公或私,用了多少次了的金牌摄影师。
金天进门后,没开灯。
邵余鲲在厕所尿尿,睡得迷迷瞪瞪的也没关门,尿完一回身,赶上金天从厕所门口飘过去,吓得他没洗手就捂住了嘴。邵余鲲大金天四岁,但论资历,差金天一截。这也是为什么邵余鲲在郝知恩的“人才库”里,而金天不在。
毕竟,就凭郝知恩或公或私的预算,也差了金天的要价一截。
说回到郝知恩三十岁生日那天,邵余鲲半路出了车祸,请金天救场,郝知恩给邵余鲲开的价是八千,而邵余鲲给金天转了一万二。
就这还是友情价,再少,邵余鲲自己都张不开嘴。
更何况,金天早就不接这种活儿了。
之前在摄影展上碰上,金天问过郝知恩一句,那天给“鲲哥”开价多少。郝知恩没说,怕邵余鲲从中抽太多,金天心里不平衡。实则,金天不怕邵余鲲抽太多,怕只怕他自掏腰包赔太惨。
邵余鲲醒了盹儿,打开灯,追在金天屁股后面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一言难尽。”金天瘫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