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郝知恩从乐享集团下班回到家时,快十二点了。
小区相当有年头,没有固定车位,兜了两圈,郝知恩才在距离她的单元还有一段路的一个角落找到个车位。
锁好车,她一手提着电脑包,一手拎着从美华饭店打包回来的蒸饺,还没走两步,就后悔没把高跟鞋换下了。前两年,郝知恩是一下班就会把双脚从高跟鞋中解放出来,换上球鞋。后来,人越来越能拼,脚也跟着越来越耐操,她也就不费这个事了。
但今天,有人跟踪她。
不知道会不会是缺觉产生的错觉,这些天,郝知恩总觉得身后有双眼睛,今天,也不例外。
距离她的单元还要拐个弯,再穿过一条绿化带中的小径,郝知恩真后悔没把高跟鞋换下。她每踏出一步的哒哒声,掩盖了对方的脚步声,却更不能停。关键是,万一真有个好歹,跑都跑不快。
直到后有追兵,前有堵截,郝知恩在拐弯的地方,被一个黑影挡住,一声救命就在嘴边。
她再一定睛:“爸?”
猛地,她回过头,仍一无所获。
这城市太大,郝知恩家在北边,她爸妈家在南边,郝知恩和赵士达离婚后,姥爷姥姥隔三差五来看外孙女一趟,有时太晚了,就在女儿家凑合一宿。凑合了几次后,郝知恩也就给他们备齐了被褥、日用品,和换洗衣物。今天从欧洲自由行回来,二老给外孙女买了不少礼物,从机场打了个车直接过来,等郝知恩回家等到这会儿,也就不走了。
“又这么晚。”郝知恩的父亲叫郝路远,在同龄人中算是挺拔的,但一上年纪,啤酒肚越挺越大。
郝知恩心有余悸,还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偶尔的。这么晚了,您在外头溜达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