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天会坐在地下室的沙发上守株待兔,是郝知恩百密一疏的。也可以说是怕什么,来什么。以至于她才昂首挺胸地迈出第一步,脚下便一崴。
他换回了那一身儿土黄色迷彩,袖子仍卷到手肘,露着健硕的小臂。双膝打开与肩同宽,他右脚前脚掌小幅度地打着拍子,马丁靴的靴底叩击着地板,发出不耐烦的,又戏谑的声响。郝知恩斗胆和他对视了一眼,他的眼中倒是没有不耐烦。
紧接着,他拍了一下身边的位置,示意她来坐。
顿时,郝知恩怒发冲冠:“你不会真以为我口味那么重吧?”
金天目送郝知恩拂袖而去,到最后,她几乎一溜小跑。
嗤笑了一声,金天便也拍拍屁股走人了。
看来,他为他的莽撞而对她过意不去,是多此一举了。赔礼,更大可不必。这个“多灾多难”,又外强中干的老女人要么是满脑袋阶级地位,要么是一肚子花花肠子。重口味?拜托!他要真对她这个老女人动了邪念,重口味的那就是他了。
事实上,他不过是打算对她说一声:生日快乐。
后来,司机都行驶在去接保姆和赵唯一的途中了,又被郝知恩一通电话叫了回来。不住了,十四万八也不住了!去他的物尽其用!郝知恩但求离开这个不祥之地,立即,马上。
未成想,逃回了自己的家,仍逃不开变成怪物的命运。
春梦,那势必和阴阳失调脱不了干系……
女儿赵唯一的房间里传出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