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姜寰也不是傻到真正的秉公执法,什么人都抓。北京这里可不是农村,城里公爵遍地走侯爵多如狗,至于什么伯爵都督,一块砖头扔出去都能打到五六个。
九公爵中有四个是文官,这四个老家伙姜寰绝对不敢动,这四个人别说姜寰,就是姜寰老子姜曰广亲自出马都不好使。公爵中还有五个武将,这五个也不能动,倒不是姜寰害怕武将的势力,而是害怕自己被这帮家伙打了闷棍。
这帮武将可不管你什么圣人门徒,钱勇以前是要饭的、赵国栋以前是流民、王进宝是流寇、马昆是武昌县城中的混混,周玉是澡堂搓澡的,这五个家伙讲究的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那管你什么巡城御史?所以这五家还是不动的为好。
剩下的三十六个侯爵也差不多,大部分都是文官,这些人要不老师厉害要不门生众多,也不是姜寰能惹得起的。武将为首的就是钱礼德,如果姜寰感觉自己活腻了的时候到可以去招惹一下,现在还是免谈了,其他武将都是各师师长,和钱勇他们一个德行,姜寰如果不想自己半夜被一帮黑衣人打了闷棍,这些人还是不要动的为好。
就这样选来选去姜寰就挑到了李富贵,人丑家穷,出身还低,同时李富贵还是侯爵,身份地位都够了,这种面瓜正是打怪升级的不二人选,所以姜寰才准备拿李富贵开刀。
姜寰梳洗完毕后来二堂,巡城御史的巡察院和正规衙门不同,这里只是一个临时看押犯人的机构,所以并没有正规衙门那种三班衙役,现在堂中站立两边的都是兵马司的士兵。
姜寰从侧门出来,走到大堂正中的书案后坐下,为首的兵马司小旗看到大人出来,叫道:“升堂,犯人跪下!”
明代规矩勋贵是不用跪任何官吏的,但是今天李富贵出来喝酒,那里能穿上整齐的朝服。边上的士兵看到李富贵不跪,上前按住他强迫他跪下。
老李六十了,那里是这帮士兵的对手,没办法只好跪下,但是老李虎死不倒架,虽然跪在地上但是嘴里可半点不落下风。
“这位御史大人,本官是广宁侯,还是司法部五品郎中,按照朝廷法度不应该跪的,你现在胁迫本官跪下,这是何故?”
姜寰冷笑一声问道:“哼,你说你是广宁侯,又说你是五品郎中?皇帝的金册呢?官员的印信呢?私凭文书官凭印,你什么证明也没有让本官如何相信你?”
李富贵听姜寰这么说好悬没气死,册封金册是皇帝御赐之物,官印是一个官员最重要的凭证,这两样东西都贵重非常,丢了那个都是掉脑袋的大罪,再加上你看过那个官员出来喝酒怀里揣着官印的?
李富贵知道这个御史故意为难自己,但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没办法李富贵只好哀求道:“大人,本官知道今天错了,但是请大人体谅,本官实在无法将官印带在身上。请大人放本官的家人回府去取陛下的金册,回来交于大人验证可好?”
李富贵是超品侯爵,还是五品郎中,能说出这种话已经低头服软了,如果换上其他御史肯定让他回家去取,毕竟这帮勋贵打折骨头连着筋,如果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实在不便于捅这个马蜂窝。
可是今天姜寰不同,姜寰就是要拿李富贵立威,那里能让你平安脱罪?
姜寰脸一沉说道:“没有金册就是冒充帝国勋贵,没有官印就是冒充官员,犯了这两条你就是谋逆大罪!来人,将犯人裤子脱下,给我打二十大板!看看他有没有同党!”
李富贵当年就是牢头,知道二十板子怎么回事,打死打活全看这帮杀才的心情。李富贵看到自己今天要倒霉,也豁出去了大骂道:“你个王八蛋御史,你知道老子是什么人吗?老子当年跟着皇帝陛下出生入死你个小王八蛋还没出生呢!老子的儿子六月初一就要尚公主了,老子和皇帝陛下要结亲了,你竟然敢打老子!”
李富贵说完转头对着周围兵马司的士兵恶狠狠的说道:“你们这帮混蛋,你们不认得老子吗?刚才你们奉命老子不追究,现在你们要敢打老子就试试,老子弄不死那个龟儿子御史,弄死你们还是可以的!”
李富贵这句话可是把兵马司的士兵吓坏了,这些人说好听的是士兵,其实都是北京城里的居民,每过三个月由地方官选派徭役,才来巡城御史公署当差。他们一个个都是平头老百姓,现在听李富贵恶狠狠的威胁,自然吓得一个个不敢动手。
姜寰一看这样要不好,没想到这个李富贵还玩威胁这一套,姜寰沉声对那些士兵说道:“本官知道你们为难,但是本官是巡城御史,奉皇帝圣旨维护京城法纪,你们不动手就是抗旨,抗旨什么罪名不用本官说了吧!”
这伙士兵面面相觑,抗旨还用说么,死路一条!这十几个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办法磨磨蹭蹭的站出来就要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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