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图昌赶紧站起来拦住佟养甲说道:“叔叔,不可!那付文龙和方逢年认识,有了付文龙撑腰方逢年还倒打一耙,说侄子仗着叔叔势力先辱骂马济远,他为了维护上官威仪,才动手打了侄子。付文龙偏听偏信,还说侄子不够资格当布政使!”
佟养甲一听,骂道:“我倒忘了,这个付文龙和马济远是儿女亲家,这么看来付文龙也准备和老夫撕破脸了!”
以前佟养甲主要敌人是马家兄弟,付文龙虽然和马家关系挺近,但是并没有掺和进佟马之争,现在看来付文龙也不准备保持中立了!
佟养甲在屋里转了两圈,问道:“你说你带着皇帝的圣旨了吗?”
佟图昌一愣,说道:“我进屋就说了,可是付文龙屁股坐在方逢年那边,一口咬定侄子没说!”
佟养甲嘿嘿冷笑道:“这就好办了,一会儿老夫带你去见皇帝,你要一口咬定他们是知道你要面君后才动的手,知道吗?”
佟养甲说完拿起皇帝御赐的腰牌,带着侄子佟图昌准备进宫告御状。
朱宏三在宫中刚吃完饭,正在和首辅马明远商量银元新政之事。现在南京百废待兴,而手中没银子什么都做不了。在广东时朱宏三为了拉拢士大夫,给他们两年时间,两年后在废除银两,全部改为银元交易。可是这才半年,朝廷的财政就捉襟见肘。朱宏三没办法只好找马明远商量是不是将时间往前提一下。
正在这时宫外的小黄门进来通报,次辅佟养甲带着佟图昌求见。
听到佟图昌终于回来了,朱宏三心中一喜,赶紧让小黄门通知他们进来。
马明远听佟养甲和佟图昌一起来,心中一动,赶紧说道:“陛下,这佟图昌实在目无王法,外省官员回京不是先去人事部报备,就是去通政司等候皇帝召见,那有一回来就回家的道理,请皇帝治佟图昌大不敬之罪!”
朱宏三听马明远可是够狠的,大不敬可是要砍头的,就为了佟图昌没有先来见自己就砍他脑袋实在有些过了。
“马先生,你也知道佟家叔侄感情很深,佟图昌先见自己叔叔也是人之常情!”
边上的太子朱海本来也想给佟养甲下点烂药,但是听父皇这么说也只好作罢!
不一会儿佟养甲领着灰头土脸的佟图昌进来。佟养甲刚进屋就跪倒哭道:“陛下,老臣实在无能啊!一个侄子都保护不了,请陛下放老臣回家养老吧!”
朱宏三听佟养甲这么说搞得一头雾水,赶紧对朱海说道:“太子,快去将佟先生搀扶起来!”
朱海没办法只好将佟养甲搀扶起来,佟养甲起来拉着佟图昌说道:“陛下,你看看,我这个侄子本来回京要面君,可是在人事部牙房竟然被扬州署理知府方逢年毒打成这样,请陛下为老臣做主啊!”
朱宏三看到佟图昌被打成那个鬼样子心中十分生气,佟图昌可是三品大员,竟然被一个四品知府打成这样,这成何体统。要知道以前官员打架都是同级别打架,阁老对阁老,尚书对尚书,现在下级竟然打上级,那以后朝廷的威仪还怎么保持。
朱宏三气的一拍桌子,对身边的李承恩说道:“老李,你带宫中禁卫,去人事部将殴打佟图昌的几个官员押来!”李承恩领旨后带人出去。
马明远没想到事情是这个样子,方逢年他知道,是他大哥马济远的同年,和付文龙也是同年,看来今天这个事可大可小。马明远心中合计,今天怎么办?到底帮不帮大哥,如果不帮他那个方逢年很有可能获罪,可是帮了大哥自己还没什么好处,实在为难。
人事部距离皇宫也没多远,不一会儿李承恩带着禁卫将方逢年几人押到,跟着一起来的还有阁老付文龙。
朱宏三看到进来的这几个人,问道:“那个是署理扬州府方逢年?”
方逢年站出来不卑不亢的说道:“臣方逢年见过陛下!”
朱宏三看了看这个老头,哼了一声问道:“方逢年,你一个署理扬州府,就敢殴打三品布政使,如果当上扬州知府是不是将朕都不放到眼中了?”
方逢年以前可是清流,玩的就是嘴皮子,听皇帝这么说回答道:“陛下,那佟图昌知道臣是马总督属下后,话语恶毒,说他叔叔掌管兵部,全天下的兵马都要听他叔叔的,马总督打胜仗也是依仗他叔叔,如果惹得他叔叔不高兴,就让马总督军前失败,弄个身败名裂!臣实在看不得佟图昌这种嘴脸,为了维护陛下和上官威仪,才动手打了佟图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