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跟我发什么火呢?我根据经验判断,我觉得这儿有鬼。您先别着急,我再看看。”
房书安又进了佛堂,往上看看,又往下看看,翻得乱七八糟,有个大桌子,长八尺,高四尺,是神案,没动地方。房书安把桌帘拉开,什么也没有。
他提桌子,特别沉,好像长在地上一样,怎么也提不动。徐良过来,两只手扣住桌帮,双臂一叫力,“嘎吱吱”,把桌子掀开了。房书安哈腰,“嗯,你们看!”
大伙儿围拢过来一看,桌子四条腿都挺粗,每条腿下头都垫着一个铜环。他们一个角一个人,往上拉,发现一个盖子,下边是个地道。“嗯。”
徐良把盖子掀开一看,黑洞洞,不见底,于是请包大人。时间不长,包大人由范继华陪着来了。徐良用手一指:“相爷,你看,这是什么?”
包大人皱眉说:“范千岁,这是什么所在?”
范继华脸全黄了,“相爷,这有什么奇怪的,下边是个暗室。装的都是……嗯,都是比较值钱的东西。唉,这么跟您说吧,我是当千岁的,送礼之人能少得了吗,我怕闹贼,就修了这么个暗室,里边放些珍珠、玛瑙、钻石、翡翠等值钱的东西。”
这些话前言不搭后语,矛盾百出。包大人一看就知道有鬼。“搜!”
房书安刚把脑袋往里一探,“啪”从里面就打出一支镖来,他一缩脖了,把帽子打掉了,吓得直冒冷汗。“唉呀!我的妈呀!相爷,有人打镖。”
包大人马上命令:“把范继华给我看起来。”
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能抓,要抓得请旨。人们知道贼在这地洞里,便把这座佛堂和洞口一团一一团一围住。蒋平闪到旁边就喊:“嘿,出来吧!你们走投无路,外面是天罗地网,乖乖地放下兵器,投降吧!”
众人也喊:“我们把耗子洞可堵上了,要不出来,你们可就倒霉了。”
不管怎么喊,下头都不言语。房书安出主意:“咱们开封府对面是个杂货铺,昨天进了不少辣椒,用大车全拉来,抹上油,点着扔进去,用风车往里扇风,用烟呛,非呛出来不可。”
于是大伙儿真的一齐动手,拉来三车辣椒,大捆小捆,洒上油,连柴禾卷成包,点着扔进去了。房书安摇风车,“呜——呜——呜——”佛堂里外全是烟,把大伙儿呛得一个劲咳嗽。佛堂里呆不了,都跑到院里。房书安直淌眼泪,觉得差不多了,果然估计对了。洞里这几位开始捂鼻子、嘴,可是全是烟,怎么也不行了,得喘气呀。他们商议,宁愿战死在外头,也不能被呛死,往上冲吧。“啪、啪、啪”先打出一溜袖箭,再扔出几支镖来开道,紧接着“噌——噌——噌——”钻出七个人来。
他们晕头转向,院里的人转圈站着,手里拿绳索准备抓贼。
徐良一眼看见第三个,正是那个假徐良。他真像自己呀,难怪皇上怀疑。
白眼眉,面如紫羊肝,穿青挂皂,打的暗器,那太像自己了。旁边有个老头儿,眼泪哗哗往下掉,跟红眼耗子似的,正是八步登空草上飞钱万里。
后面还有几个,蒋平一看这第二个正是陆家堡庄主紫面阎罗陆凯;后面这几个都是山西遮天山的贼,双掌无敌震遮天尚然威更是漏网的一个大贼头。真没想到这帮人凑到一块儿,竟然在安乐宫里。
包大人把脸往下一沉,“范千岁,这又怎么解释?”
“唉呀,这……这是怎么回事,这贼怎么跑到暗室之中?唉呀,我那些财宝……”他满嘴喷粪,胡说八道。包大人一阵冷笑,“好了,你不必解释了,等我们见到天子,你再详细答复。不过现在得听我的,来人,把龙冠、皇袍扒下,先请范千岁到屋中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