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他转身从窗口跳了出去。
床上的沈鱼翻了翻身,踢开了枕头,继续睡。
次日。
一开店门的沈鱼就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季以鸣大步走了进来,从她肩旁错开,坐到长椅上,身形笔直修长,斜了她一眼,冷声道:“怎么了?病人来了也不招待一下吗?”
沈鱼闻声愣了愣,转头看向他问:“你...你看什么病?”
他来干什么....
季以鸣抱着胸,“身体不舒服。”
沈鱼走过去,问:“....哪里不舒服?”
季以鸣挑眉:“你不是医生吗?自己看啊。”
沈鱼现在知道了,这个人就是来找茬的。
撑着笑意上前,她轻声道:“请问你哪里不舒服吗?”
季以鸣指着手。
沈鱼看了一眼,那里还真青了一块。
她跑到药房,拿了一瓶红花油递给他道:“你拿回去搽吧。”
后面又加了一句:“不用给我钱了,算以前你救我,还给你的。”
季以鸣斜了她一眼,“你不是医生吗?不会自己动手?”
沈鱼没敢动:“....还是你自己搽吧。”
她怕一下没弄好,一刀把她捅了。
季以鸣狐狸眼微微眯起:“行啊,那我让你那个小彬哥给我搽吧。”
沈鱼忙不迭坐下,摇着脑袋:“那还是我来吧。”
季以鸣看她那没出息的样子,唇角扯了扯,“快点。”
沈鱼扭开盖子,倒了点红花油到手心,垂眸看着他手腕上的那块淤青,手指收紧几分,始终没敢伸过去。
季以鸣有些不耐烦了,眼角挑起一抹弧度,漂亮得过分,“快点,看什么看。”
当迎上她看过来的目光时,倏地转过头看向别处。
十年前的季以鸣那双眼睛还是好看,细长的狐狸眼里的两颗宝石似的异瞳,深邃又摄人心魄,像是要把她的魂魄吸走。
但他好像从来没跟她正面对视过。
沈鱼觉得挺可惜的,收回目光,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轻轻的把红花油按在那块淤青处。
“痛吗?”她小声的问。
季以鸣不屑的冷笑:“快点。”
沈鱼涂完松开,把红花油放到他的手心里,认真的嘱咐:“每天三次,记得搽哦。”
季以鸣把红花油塞到口袋里,抬脚就走,好似根本没有那个耐心听她讲话。
沈鱼看着他的背影离开,收了目光,余光落在桌上。
不知何时起,那里多了一百元钱。
一瓶红花油,一百元。
沈鱼皱了皱眉:“这姓季的人,都败家啊。”
....宿主不开心吗?
沈鱼笑容出现:“开心!”
把钱塞到口袋里,终于可能买一台风扇了。
晚上关店。
她看着桌子上的风扇,开心的在床上打滚。
还给小彬买了一台。
小彬还不肯收的,还是她骗他说是活动送的,他才肯。
沈鱼边吹电风扇边写日记。
写完上床睡觉。
而半夜里再次过来的季以鸣看着手里的日记本,嘴角渐渐拉了下去。
七月十三日,晴。
今天那个怪人来店里了。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