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信,你喜欢吃便自己吃吧。”老者名叫周伯庸,他摆了摆手,笑着对傻小子说。
“嗯嗯。”傻小子易信忙不迭的点头,然后拿着烤鸽子继续吃了起来。
“小友,打扰了。”周伯庸这时看向叶青,客气的道。
“无妨。”叶青灭了地面上的火,随手一招,移来一个石凳,示意周伯庸坐下。
周伯庸见易信还在吃烤鸽子,叶青又如此客气,也不好离开,便坐下了,笑着问叶青,“小友,两次偶然相见,你我倒是有缘,不知怎么称呼?”
叶青平静的回答,“叶青,飞花摘叶的叶,青天大道的青。”
“老夫周伯庸。”老者简单一抱手。
叶青同样拱拱手,算作回礼。
“叶小友,你是好乐之人,应该很精通琴曲吧?”周伯庸看着叶青,笑着道,“不知老夫是否有幸,可以听闻小友弹奏一曲琴乐?”
说话间,老者已经将背上的古琴解了下来,放在旁边的石桌上,对叶青做了个请的手势。
叶青是好乐之人,以前闲着无事,经常弹琴作画,对月吟诗,曾与盈盈,便有一段如此美好的回忆。
看了周伯庸的古琴,叶青有点技痒的感觉,索性便伸手将古琴扶正,使其正居身前,
“既以高山流水相识,便以高山流水相知吧。”叶青看了周伯庸一眼,这个知,自然仅代表知乐。
这句话他曾与人说过,便是神罗道场的那位知己,虽只有短暂数面之缘,但知己一遇的感受,却让人终生难忘。
“好!”
周伯庸目光一闪,点点头,他的高山流水虽然水平不足,但不代表他欣赏水平不足,他曾常年跟随师傅左右,听师傅抚琴弹起高山流水,他本人虽对琴曲兴趣一般,但却很喜欢听高山流水。
叶青的目光转回到了古琴上,然后,他抬起手,放在了琴弦上。
那一刻,感觉就如封禅仙尊叶虚尘抬起了手中的剑,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清冷的琴弦折射了一丝凉意映在叶青双目之中,周博洋看着叶青,只觉得叶青的气质,忽然间就变了,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曾经师傅坐在月下抚琴的画面,那种感觉,非常的相似。
下一刻,
叶青手指挥弹指间,疾驰的琴音风暴般响起,刮奏快节奏的乐声骤然降临,仿佛凭空出现了飞瀑轰鸣,激流勇进的场景,将人的情感,一瞬间就调动了起来,一种与天地争锋的豪迈霸气直抒胸臆,修士与天争命,与万劫相抗的如血意志瞬间便被点燃。
周伯庸,呼吸间便深陷其中,眼角有泪痕出现,眼泪似已控制不住。
傻小子易信拿着手中仅剩下一小节屁股的烤鸽子,忽然就呆住了,也沉浸在琴音中。
“我想到了师傅。”周伯庸的声音有些低沉,
“”叶青双手已离开古琴,并未说话。
“弹得真好听,不过还是烤鸽子好吃。”易信从发呆中转醒,嘀咕一句又开始吃烤鸽子,很快就将剩下的全都吃没了。
情感是负累,叶青已是不堪重负,他不愿意再进入无关人的情感中,所以,对周伯庸的出神,他并不理会,听了易信的话,便看向了易信,随口一问,“你是谁?”
易信修为很低,显然不是道场弟子,但能随意出入神罗山,身份肯定不一般。
“场座是我爹!”易信忽然很自豪的模样,昂首在胸口拍打了一下,“我爹说我是世上最容易让人相信的人,所以我叫易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