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徒然凝固。
雨水依旧如瓢泼一般，仿佛断了线的珠子，接连不断的拍打在建筑上，声音凌乱，没有丝毫规律可言，愈发急促。
一如碧铃此刻的心情。
她心里一凛，愣愣的看着王小强，没想到这话是从王小强的嘴里说出来。
接着，她苦笑一声，脸上有些苦涩。
自己跟他不过只是区区一面之缘，他又何故念及旧情？
又有什么旧情可念？
苦涩的摇摇头，碧铃心里尚存一丝希望，侧头看着王小强，道：“你舍得杀我？”
王小强的淡淡一笑，道：“有什么舍不得？”
话说完。
王小强缓缓的抬起两根手指，轻轻的送到碧铃的喉咙之处，直直对着碧铃的咽喉要害。
碧铃面无表情，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尽管王小强的速度很慢，但碧铃没有丝毫要躲避的样子，直面这血淋淋的现实。
“我在问你最后一遍。”
王小强目光冰冷，一股宛如实质的杀意，逐渐散发出来，将碧铃包裹，语气低沉道：“你的雇主，是不是姓王？”
顷刻间，碧铃如坠冰窖。
但面对王小强的杀意，她没有丝毫动容，表情依旧平静。
可是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碧铃身躯微微颤抖了一下，肩膀轻微抖动，修长的睫毛轻轻的颤了颤。
她想不明白，王小强是怎么知道自己的雇主是谁的。
但也不用想明白了……
反正，自己都是将死之人。
心里黯淡下来，碧铃坦然面对死亡，死在他的手里，好像也并非不可接受。
看着碧铃脸庞上的微妙的情绪，王小强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一个人可以说谎，但在说谎的时候，很难做到面不改色。
碧铃虽然做到了，但仍然有些微妙的情绪发生。
王小强轻轻的笑了笑，缓缓的收回自己的手指，轻声道：“你可以走了。”
“嗯？”
碧铃心头微微颤抖一下，缓缓的睁开双眼，碧蓝色的眼眸，愣愣的看着王小强，似是没有想到，为何不杀自己。
“我已经从你的脸上，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
王小强缓声的说道：“而刚才，我已经在心里把你杀了，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今后就不要出现在杀手排行榜上了，碧瞳阎罗……已死。”
很玄妙的一段话。
一般人听到，肯定是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但碧铃听懂了。
她看着王小强，过了很半晌，露出了一抹笑容，道：“看来，你还是不舍得杀我。”
“你可以试试不停我的话，我会保证，你就不会有这种想法了。”王小强淡淡的道。
语气平淡，脸色平淡，就连看着雨水不停落下的眼神，也很是平淡。
碧铃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我已经戒烟了。”
说完，她抬脚，缓步向前，走进了漫天磅礴大雨之中。
雨水吞噬了碧铃娇小的身躯。
王小强看着她的背影，看着雨帘逐渐将她的背影隐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