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哪是俗人,最差也是性情中人。”
太叔太甲笑容很灿烂,话锋一转向叶天龙作出邀请:“神医,今天难得相遇,一起吃个便饭如何?”
“这里开了两亩菜园子,我也种了一分地,瓜果菜蔬全都有,还有十几个土鸡蛋,几块腊肉。”
“让我做几个菜,温一壶酒,一起喝上几杯?”
他态度很是热情:“既是庆祝我们相识的缘分,也是我对叶神医的感谢。”
“如果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苗伯光跟太叔琴勾结,如果不是你,父亲老人家只怕已经驾鹤西去。”
“就连老三遭受的磨难,也是叶神医援手解决,如今太叔家族趋于平静,全是叶神医的功劳。”
太叔太甲流露一股真诚:“让我表一表心意吧。”
叶天龙坦然迎接着他的目光:“大少客气了,我跟三少是朋友,他的事情,我尽力是应该的。”
“不过大少得对,茫茫人海难得相识,是应该喝一杯。”
他很痛快答应留下来吃饭:“今晚我就恭敬不如从命,留下来叨扰一顿了。”
“那就这么定了!”
太叔太甲笑着起身,随后伸手推开另一扇门,竟是一间的厨房,十五平方米,但五脏俱全。
两边架子还摆着很多瓜果菜蔬,十几个沾着泥土的鸡蛋,两块风干的腊肉,角落有几坛泥封的醇酒。
在叶天龙起身跟过去的时候,太叔太甲已系上围裙,卷起衣袖,带着微笑问道:
“你喜欢吃清淡一的?还是咸一的?”
叶天龙笑着出声:“你难道看不出,我是重口味的人吗?”在非洲生死挣扎的岁月,有几人能清淡?
太叔太甲又是一阵笑声:“想不到你的口味跟我一样,看来你我相识真的是一场缘分。”
“来一个苦瓜炒蛋,荷兰豆炒腊肉,丝瓜蛋花汤怎样?”
叶天龙头:“很好。”
他眼里划过一抹惊讶,太叔太甲这种地位的人,竟然会做饭?
太叔太甲似已看出了他日中的惊异之色,洗洗手轻声回道:“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苦难岁月。”
叶天龙头:“明白了。”
太叔太甲取出苦瓜、丝瓜、鸡蛋、荷兰豆、还有腊肉,动作流利又自然,显示出有不俗的厨艺。
他准备妥当时忽然问道:“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有什么苦难日子?”
叶天龙上前一步,帮忙摘好荷兰豆,淡淡一笑:“我应该问吗?”
太叔太甲没回应,只是菜刀一转,得得得的加速切菜,那份凌厉,那份速度,瞬间让厨房跳跃杀机。
“得——”
就在太叔太甲的杀意弥漫到巅峰时,叶天龙的手指在桌子缓缓轻敲,很是突兀,切入菜刀的节奏。
杀意顷刻变得凌乱,还受到很大削弱。
“得得得——”
菜刀微微一滞,但随后变得更快,太叔太甲脸上沉默,右手却抖个不停,很快,菜刀杀意又跳起来。
两根苦瓜就在一片刀光中,像是一片片薄雪滑落下来,倒在案板分毫不差。
叶天龙脸上没有波澜,依然不紧不慢敲击,声响轻微,却能扰乱菜刀节奏,还压制着它腾升的杀意。
太叔太甲眼皮一跳,但手势没缓,压上三分力道,让菜刀速度和力量达到极致。
“得——”
在叶天龙感受到巨大威压时,他忽然停滞敲击,太叔太甲的菜刀顷刻自乱节奏,好像一脚踏了个空。
太叔太甲脸色一变,很是难受的样子,他本能想要收住菜刀速度,却是一股气息翻滚。
“砰!”
太叔太甲手腕一转,一刀斩在腊肉上,一声脆响,腊肉断成了两截。
叶天龙轻声一句:“要不要帮忙?”
“不用,这活,我应付得来。”
太叔太甲笑了笑,压抑的气息,随之释放出来,整个人恢复了一如既往平和。
随后,他又收刀切起丝瓜,腊肉。
尽管太叔太甲此刻看起来有心神恍惚,但切菜的手还是很稳定,比他弹钢琴的时候还稳定。
菜和肉很快切好,鸡蛋也打好,太叔太甲随后拿过篮子——叶天龙摘好荷兰豆的篮子。
“哗啦!”
太叔太甲把荷兰豆倒入水盆清洗,左手搅拌之中,一张护身符翻滚了出来,正是马岗钱包的那一张。
“轰——”
窗外,一记雷声响过,太叔太甲拿起护身符的手抖了一下,但护身符没有滑落掉回了水池……
他反手把护身符丢入垃圾桶,随后望着窗外雨水感慨:“这雨,下了五天零八个时三十分钟了。”
叶天龙答非所问:“是啊,七月十四快到了……”
太叔太甲轻叹一声:“天龙,离开天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