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笑了笑,“要说打听的话,确实有,毕竟我家小姐与裴侯爷有些交情,如今这般倒是我等未曾想到的。”
“所以呢?”
“所以,我们做下人的,不就是为主子分忧来的么!”
听她这么说,老四脸色好了些。
“四小姐有你们这样的左膀右臂,还有什么事是不能解决的。”
这话并非是讽刺,在陆苒珺身边这几年,他见识过她的手段与人脉,便是他的主子也要赞叹一句。
当然,这样的女人也同样危险!
东篱倒是不否认那句话,“即便有我等为小姐分忧,可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她扬着温和的嘴角,无害又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主子的心思最是难猜,不知侯爷是如何想的呢?”
老四面色怪异,凉凉地看着她,“你是替四小姐来打听的?”
东篱沉默,算是默认了。
如此,老四的态度也软和了许多,他道:“爷的心思在下不敢擅自揣测,”毕竟相处了几载,他也知晓裴瑾琰与陆苒珺私底下的关系,是以多说了几句,“不过,爷这些日子也不好受就是了。”
东篱眸子闪了闪,点点头,“也是,也不知何时才能回京。”
老四闻言,顿了下,“你想回去?”
“是我家小姐,她日日望着都城的方向。”
没有再多留,东篱带着一丝忧虑离开了马厩,老四伫立原地想了想,将手头的过儿干完便脚步略快地离开了。
当晚,东篱刻意安排监视老四的人传来消息,那头的确有所动作,只不过是传了消息出去。
而那份消息也在不久后落入了她的手里。
夜深人静,独坐在炕上的陆苒珺借着烛火与窗外的月光看清了纸笺上的字。
片刻后,她递给东篱,抿唇沉思。
“没想到老四是个这样敏锐的人,仅凭几句半真半假的话,就能推断出这么多。”
东篱将纸笺按原来的模样重新收好。
那纸笺上写的不过是三件事,其一陆苒珺对裴瑾琰或尚存情谊,其二不回都城是陆家的安排。
其三,陆家恐怕将有异动!
这是老四他自己分析出来的,却意外地准确。
就连陆苒珺也未想到。
“青卫还有多少人?”
“回小姐,青卫原是五十人,如今剩下的,约摸三十左右,包括离开的老五。”
“这样啊!”陆苒珺点点头。
东篱扫了眼手中的纸笺,“小姐,这个东西要毁掉吗?”
“不必了,按照先前老四做的,让人把消息传回侯府吧!”
“可是小姐,这样的笑意传回去不会对您有什么不利吗?”
她的主子只是陆苒珺,是以她不像花蕊张口闭口就是陆家,对她来说,没有比陆苒珺更重要的了。
“不会的,”她回答道:“依着裴家这个景况,即便知晓也不会如何,甚至,以二皇子为代表的陆家与贤王一派两败俱伤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