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正在抹眼泪的孩子身边与他一齐跪着,伸手拿了些冥纸在火盆中点燃。
这个举动让得周围的奴仆皆抬眼看着她,目中有些疑惑。
杜卿抬起小脸,“你是何人?”
稚嫩的声音让陆苒珺仿佛看到了之前的陆骏德,这般想着,声音也柔了柔,“我是文贤伯家的长女陆苒珺,你唤我珺姐姐就好。”
杜卿点点头,尚不太明白她的身份,倒是一旁的奴仆纷纷行礼。
“不必如此,我只是过来拜祭杜阁老的,那些虚礼就莫再计较了。”
一老妇感激地看着她,“大小姐有心了。”
陆苒珺闻言看去,瞧见对方眼中的眸光,很快便明白了,彼此心照不宣地点点头不再言语。
烧完了冥纸陆苒珺起身离去,在她看来,这个孩子还算听话,心智尚未成熟,也不知杜阁老的事可会给他造成创伤。
总之以后就是要多看着点儿,以免长歪了,或是教有心人给利用。
从杜家出来时,已经是申时了,戚氏听了陆苒珺的话,又去了裴家。
相比于杜家,裴家来的人要多的多。
戚氏见着,不禁想起人走茶凉这几个字。
当初她们戚家虽说算不上多上等的家族,可也是武将之后,在朝中还是有些地位的。
自打戚家的男儿全战死沙场后,家族便迅速败落,无论是从前有无来往的,都没了踪影。
当真是世态炎凉,尤其是在京都这样的地方。
戚氏几人进府,跟着相迎的人来到灵堂,堂内跪了一大片披麻戴孝的人,为首的便是脸色略憔悴的裴瑾琰。
“陆夫人,陆小姐,请!”有人躬身行礼道。
戚氏点点头,拉着陆骏德过去跪拜,陆苒珺紧跟其后。
瞧见她们,众人神色不一,最前头的裴瑾琰温和了眸子,磕头还礼。
在他身后不远处,程冰冰跪在程夫人身边,咬碎了银牙。
“皇帝身边的走狗竟然还会来裴家吊唁。”
这句话不大不小,身边的几人刚好都听见了。
前头的裴瑾琰与裴夫人回头警告地看了她们一眼,程夫人立即掐了把自家闺女,低声道:“别多嘴。”
程冰冰只得咽下了话,低头不去看她们。
那日的事始终就是根刺,她虽未毁了清白,可到底是难堪。
那日的丫鬟也都在她回府后暗中处置了,如此说来,知晓那事的就只有陆苒珺了。
她总是怕她会将那事抖露出去,可偏偏除不掉她。
真是该死的窝囊。
想着,她扭紧了孝衣衣摆留下几道深深的皱着。
“逝者已逝,生者保重。”陆苒珺看着裴瑾琰与裴夫人说道。
两人点点头算是回应。
这个时候再大的事都得排后,是以陆苒珺并未再多说什么,敬了香后就随戚氏离开了。
到了府门口跨过火盆,戚氏与陆苒珺各自分别回了院子。
她没有精力再去哄要缠着她的陆骏德,而是召集了人手去盯着盛芳居与二皇子府的人一行一动。
前几日布置的陷阱为的就是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