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孙女明白……”陆苒珺抿唇。
又说了一会儿话,老夫人亲自喂了她吃完药才离开。
她醒来的消息并没有让其他人知道,因着老夫人的吩咐,院子里的人闭口不谈,就是一直担心她的陆婉清那里,也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陆镇元还是在踏进院子的时候白听说她听了,立即,便如风一般到了正房。
“苒苒?”他看着躺在床上,睁着乌黑眸子的人,心头一热。
陆苒珺闻声微微转过脸来,笑道:“父亲。”
陆镇元上前抓着她的手,点头道:“你可把父亲吓坏了。”
陆苒珺歉然地看着他,“对不起,又让您担心了。”
不过一两日,陆镇元面上已经长了青褐的短须,憔悴了不少。
她皱眉,“父亲这脸该收拾了,若是长满了胡子,就该难看了。”
陆镇元被她的话逗笑了,知晓她爱干净,便满口应下,回头就去收拾了。
待他离去,陆苒珺吩咐道:“泡一杯安神茶给父亲送去,量多些也没事。”
南悠明白她的意思,当即就指了个丫鬟过去。
“你也该去歇息了,我又跑不掉,这么守着也没用。”她看向南悠道。
“不,奴婢就陪着小姐,哪儿也不去,”南悠见她额上有微汗,拿起扇子缓缓打着,“小姐不知道,您送回来的时候一身的血,奴婢,奴婢……”
陆苒珺听着她的哭声,心疼她的双眼,“好了,你再哭下去我这儿都要发洪灾了。”
“噗嗤……”南悠一个没憋住,随即又垮下脸来,“还有东篱。”
陆苒珺眸子微暗,拉着她,“你帮我去看看,她若是还不醒,就跟她说小姐我不高兴了,让她立即起来。”
南悠抬眸,忙地点头,“奴婢等欢言来了就去。”
这两日她与欢言两人轮流两边跑,不敢让其他人靠近她们。
虽说是在府里,可多防着点儿也不是坏事。
况且,就是这个时候才更容易让人钻了空子。
陆苒珺有些疲惫,可她撑着眼皮,问了她自己出事后的事情。
听到是裴小侯爷将她送回来时,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
她似乎迷迷糊糊间,的确觉得有人将她带出了马车。
想起马车,她又问道:“我出事的马车可还留着?”
南悠连忙点头,与她大略说了情况,“两辆车都被拉了回来,三爷已经命人去查了,小姐,”她目光发狠,“若是让奴婢知道是谁害了您,奴婢一定不会放过她!”
陆苒珺垂着眼帘,长睫在眼下留下两道浅影。
她记得自己已经换了马车,没想到竟还会出了意外,看来,盯着她的人很是熟悉她的行踪。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陆苒珺想着,突然眯起眸子,她记得清楚,刚到街心便有什么东西撞了马车,力道之大让她现在都觉得可怕。
这分明是为她们,或者是她设好的连环计。
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她似乎忽略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