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进宫为奴为婢了,哪里还算的上子民。不过皇长子低落的语气,让刘珍儿说不出反对的话。
罢了,皇长子殿下现在是为她着想,她还矫情个什么劲啊。刘珍儿叹了一口气,不再想以后的事情:“奴婢就先谢过殿下了。”
“好,我们先来写珍儿的名字。”赵永泽的脸上一下子就冰消雪融。
皇长子殿下的态度很庄重,所以刘珍儿的被带着随笔走的时候也没有想其他,只用心的感受着运笔的姿势。
‘刘’字,赵永泽写的不快,尽量让刘珍儿记着笔尖游走的感觉;写到‘珍’字的时候,速度更慢了,一笔一划都格外的郑重,像是描绘着绝世的珍宝,又像诉说着不能倾吐的感情。
写完之后,赵永泽还有些意犹未尽,又握着刘珍儿的手在旁边写了‘赵永泽’三个字。
刘珍儿看着并排的两个名字,头皮又开始发麻:“这几个字就够奴婢记好一阵子了,现在就不打扰殿下练字了。”
赵永泽上一世就教过刘珍儿习字,自然知道她的学习能力,不过他也不说破,毕竟这种事情还得慢慢的来。
“好,珍儿就先在这里练字吧。”赵永泽给刘珍儿拿了笔字后,自己也开始沉入练字之中了。
赵永泽已经写了几十年的字了,但这个身体腕力还不够,写出来的字总有违和感。况且他也不能让自己的字看着进步太多,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把字练好,是先要把字练差。
刘珍儿见皇长子认真起来了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i>
小说网友请提示:长时间阅读请注意眼睛的休息。: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i>
,她也开始沉寖入毛笔字和繁体字的联系中。
整个书房里都格外安静,只有笔纸相触的细微声音。
阳光透过窗,将他们两道认真的影子拉的更近。
主殿到书房的路,除了原先的朱红走廊,又有一条安刘珍儿的意思修建的鹅卵石小路,曲曲折折的隐现草木丛中。
这条小径修的精致美观,上面的鹅卵石也疏密有致,刘珍儿走在上面比较满意。
“这些石子是用什么东西粘合的?”刘珍儿看了一下,确定不是水泥,不由来了兴趣。
守忠在这条路上守了几天,终于找到了献殷勤的机会,立马笑着道:“回女史,是糯米、黏土和石灰等混合的三合土。”
“糯米?”刘珍儿皱起了眉头。殿下这段时间心情不好,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担心天时不好,影响了百姓明年的收成。而现在修路都用糯米,有些浪费了。
守忠惯会察言观色,见刘珍儿面色不虞,立马又加了一句:“用的只是糯米浆,宫中的建筑多是用了糯米的。”
“罢了,以后长寿宫建筑的用料提前给我和殿下报备一下。”已经发生的事情,刘珍儿就不再细究了。
把其他宫人都打发下去,园子里只留下了夏荷秋雨后 ,刘珍儿才脱了翘头鞋,试着在小径上走一遍。
“女史,这路有些硌脚,不如奴婢再去拿些厚一点的足袋?”秋雨看着都觉得脚疼。
“不用。”刘珍儿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咬着唇坚持走到了书房,才重新换了足袋,穿上鞋。又在书房外走了几步,脚已经舒缓了过来,感觉到微微发热了,才对这条小路满意。
对于这条石子路,皇长子也很喜欢,每天傍晚都会带着刘珍儿在上面走一阵,每次走完心情都会放松很多。
不过皇长子能放松的时间很短,天气的异常就是一把悬在头上的利剑。
随着时间渐渐逼近,刘珍儿也越来越紧张。长寿宫的人越发的小心翼翼。
终于到了腊月初四,这年的大寒。
风从南边吹来,天上也飘起了小雨。
皇长子站在殿外,将手伸出广袖,放在冷空气中:“果然还是没变。”
“天气不好,殿下更要保重身体才是。”刘珍儿拿了一件纯黑的貂皮大氅给他披上。
赵永泽紧了紧大氅,对着刘珍儿笑道:“你说的是。”
尘埃落定后,赵永泽心里反倒踏实了下来,专注地筹划着怎么应对来年的天灾。
当天,赵永泽就在少师面前问了:“今年天气异常,朝廷该如何应对?”
少师元文柏眉心一跳:“殿下这是何意?”
“少师不知?”赵永泽有些哑然:“农书写了,大寒不寒,来年恐有天灾。”
‘大寒不寒,人马不安’的谚语只在一部分地区的底层人口中流传。而元文柏出自大家族,又没有研究过农事,哪知道这个事?听到皇长子的话,心中一紧,立马吩咐旁边的侍人:“去找农书来!”
翻了农书,元文柏的脸色立即变了,对着赵永泽行了一礼:“请殿下随臣一起觐见陛下。”
“好。”赵永泽此时确定,少傅是真的不知了。希望那些重臣都是不知而不是欺瞒,赵永泽心中这样期望,但知道不可能。
总管太监皇长子和少傅一起过来了,不敢怠慢,当即进去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