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盛京的天坛公园,外面大雪纷飞,唐霜让罗雨晴坐在车里,他打开后备箱拿伞,有两把,他都拿了出来,但合上后备箱时,把其中一把丢车底下去了,对罗雨晴说:“没有两把诶,就看到这一把。”
唐霜打开伞,和罗雨晴共撑一把,一起迈步往天坛公园里走去,雪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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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晦涩,灰蒙蒙地高挂中空,大雪在路灯下看的十分清晰。
一路上,越往里走,人越少,路灯寂寞地照在飞檐黄瓦上,两人在高大的红墙根下,越走挨的越近,罗雨晴问:“为什么来这里?”
唐霜不会说因为他在谢知非那里吟诗了,想到那首借古抒情的《天坛松月》,他脑袋快速飞转,说道:“盛京是皇城,千年古都,天坛是最能感受到这种历史厚重感的地方,看到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会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这些是不是百年前、千年前就已经在了,它们见过什么,经历过多少兴衰,人生代代无穷已,明月年年只相似,这里有时间的痕迹。”
罗雨晴:“其实我也没来过这里。”
唐霜和罗雨晴漫步在天坛公园里,踩在积雪上,嘎吱作响,所过之处,留下两排脚印,但很快就被雪花们前仆后继地掩盖掉了,那热情的模样,仿佛是在为一对私奔的男女抹除痕迹,让要拆散他们的人再寻不到踪迹才好。
唐霜:“你知道我一进来这里想到什么吗?”
“想到什么?”罗雨晴觉得唐霜是作家,作家一般都很感性,很容易触景生情,所以很认真地陪在身边。
“想到人生短暂,光阴似箭,你看,我们真的应该懂得珍惜,珍惜当下,珍惜眼前人……”
唐霜说着,手看似不经意地触碰到罗雨晴的玉手,罗姑娘条件反射地避开,但没有避太远,也没有出声打破这种小游戏,可恶的大手仿佛受到鼓励,追了上来,拼着再次挨打的可能锲而不舍……
两只手在玩你追我逃的游戏,两人却依旧在平和地一个说一个偶尔插话回应,云淡风轻的,仿佛身下的这两只状况激烈的手不是他们的,是莫须有的。
只是,因为夜色的掩护,两人都看不清彼此脸上细微的表情,比如罗雨晴翘起的嘴角,嘴角含住的微笑,微笑中的那点俏皮;比如唐霜在磨牙,咬牙切齿,眉头皱起来,怎么就捉不到呢!!!今晚要是捉不到玉手,转身就剁了这只废物般的爪子!
可能是感受到了唐霜心怀死志,罗雨晴不忍一只本该捉笔的手在砧板上被剁掉,于是在游刃有余中,故意一个疏忽,让命在弦上的那只大手捉住了,再象征性地稍稍挣扎,不动了,然后反握对方,占据主动。
随着两手相握,唐霜也不讲了,主要是吹牛太累,一边绞尽脑汁地编,一边口若悬河地说,对临场应变能力要求实在太高了,不消一分钟,他肚子里的存货就要空。
何况此刻根本不需要说话,因为与相握的两只手一起靠近的,是两颗怦怦乱跳的心。
寒冬腊月的大晚上,雪花哗哗地落,两人却有些热,尤其是罗雨晴,自称红辣椒的她内心深处快要沸腾,辣的全身冒汗,那种混杂着惊喜、惊慌、难舍、逃避、担忧、害怕、心动、酸甜等无比复杂的心情,是她二十多年里从来没体验过的。
唐霜率先打破沉静,态度诚恳地说道:“雨晴,我刚才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