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正刚一晚都没回来,这让沙正阳很恼件也是他们发的,怎么划线,大家心知肚明,这还不是二十多年后那么严格的时代。
一切都是因为利益,只要利益到位,乡村两级的积极性立即就能调动起来,没谁能躲得过这些基层干部的手掌心。
“嘿嘿,书记乡长正在和水利局协商,朱县长也夹在中间难做。”焦阳笑呵呵的道。
“朱伟忠?这么个事儿他都协调不下来?”沙正阳几乎要忘了这个人了,焦阳一提,他才回忆起这个人。
“嗨,朱县长不想得罪人,总想和稀泥吧,或许还有些人找到他,请他帮忙圆转吧。”焦阳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句。
沙正阳立即就明白了,这是朱伟忠在里边有猫腻了,不过这和他无关,他也没那么多心思来管这些闲事儿。
几年前对朱伟忠的切齿痛恨早已经随着时间的消逝和地位的变迁而慢慢淡化了。
朱伟忠现在在沙正阳的心目中顶多就是一个有些厌恶的角色,就像路边一只躲躲闪闪的老鼠,对自己构不成任何威胁,如果顺手灭之,倒也无妨,但如果要让沙正阳花一番心思去拾掇对方,沙正阳又觉得大可不必了。
几年的操练,焦阳显然已经对乡村情况了如指掌了,很熟练的指点着沙正阳开着车往田里边钻。
一路上偶尔遇到几个走人福的村民,也能笑着打招呼,甚至还在和一辆拖拉机对车让位错车的时候下来,和几个在田边上蹲着发呆的村民撒上几支烟吞云吐雾唠嗑起来。
人生境遇的确不一样,焦阳原来在县委宣传部如同白面书生一般的角色,在乡上干两年也就变得油滑而老练起来了,这也是一种成长,沙正阳很是感慨。
终于走到了一处大院子,这就是桑家大院,一个院子里大部分人都姓桑,而且基本上都是不出五服的亲戚,这也很常见。
找到桑前卫时,桑前卫正在灶头上亲自操刀。
腰上围了一个围裙,香肠腊肉煮了一大锅,正在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柴灶里几块木柴跳动着火焰,把正在添柴的沙正阳脸膛映得通红。
焦阳和这边人很熟,也知道沙正阳大概有话单独要和桑前卫说,所以很知趣的出去当知客,和外边人打成一片去了。
“行啊,正阳,你这个县长干得很出色啊,宛州这边的招商引资能搞到这个程度,你们真阳应该是要拿头名状元吧?”桑前卫一边切着香肠,一边信口道:“我到湖滨,湖滨的情况还不如银台,要论条件,各方面都不差,就是起步慢了一步,一下子就落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