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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忽然凝滞,狱泷本来平举七缺剑,却缓缓放下了。
狱离看出不对,心中急切,不知发生了什么,却不便催促狱泷,只得沉声问那老者道:“来者何人?”
“大承治下一庶民尔。”
“你来做什么?”
“来劝狱王回头。”老者平静道,“西岐太平五百年,还望狱王不要为一己私利,夺走生民平安。遥想数千年前,狱族先祖举兵称王,尚且师出有名,如今狱族对北疆诸郡发兵,可有名正言顺的理由?”
“你现在退下,说不定还能保下一条性命。”狱离嗤笑一声。
“若狱王不回头,我就要夺剑了。”老者道。
狱离吃了一惊,回头看着狱泷。
只见狱泷面不改色,却始终也没出声。
狱离心一沉,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冷冷道:“你既然自知是庶民,可知现在狱王手握国器?见国器如见元帝,你怎么却不下跪,这便是犯了臣道缺,罪该万死。”
老者缓缓摇头:“见国器如见帝尊,但狱王的国器,确实窃来的,我见狱王如见寇仇。”
“呵。”
狱泷笑了一声,终于说话了。
“岂不闻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国器在我手中,大义就在我手中,你退下吧,你虽冒犯我,但王者不杀无罪之人,我不杀你。”
“你不是不杀我,你杀不了我。”老者缓步向前走去。
狱离摸向腰间短刀,已下定决心将老者格杀当场,老者无畏无惧的模样让他犹豫了一霎。
“不可。”
狱泷的声音传入耳际,狱离回头一看,只见他面色凝重,摇头道:“他是无缺之人。七缺剑不会坐视无缺之人被伤,我也不能看着他死,不过——”
狱泷看向老者:“你以为七缺剑为何认我为主?”
老者揖手:“狱王自然也是无缺之人。”
狱泷点点头:“我既然是无缺之人,那为何我率兵攻打北疆,七缺剑却不反噬我?”
老者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