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过玉京?”
李长安问道。
从西岐东疆到大承中部的玉京皇城路途遥远,寻常人甚至穷极一生都无法抵达,而萧退之岁两鬓染霜,却不过而立之年。只有如元沛这般,不惜马力,日夜兼程,才能在短短数月间赶到,但其中耗费便是常人难以想象的数目了。
“不曾去过。是家师常对我提起,定要去玉京皇城一观九极鼎与一元镜之真容。”萧退之说着微叹一声,“家师习练望气之术多年,唯一遗憾便是未能目睹九国器真容。”
李长安心中一紧,萧退之此言似乎已意有所指,问道:“九国器如何?”
“国器乃是镇压国运之器,当年大帝取天下龙气之半铸九国器,每尊国器自然凝集了磅礴龙气,若以望气之术去看,其幻化之形便是护国圣尊。”萧退之心驰神往道,却不想他面前的李长安身上所携佩刀便是九国器之一。
“那你看我又如何?”
李长安冷不丁道。
他既然生出警惕,索性直言试探。
“你?”萧退之怔了怔,定定看向李长安。
李长安浑身松弛,脚板却绷得十分紧。
“我看不出来。”萧退之迟疑了一会,“望气之术,一不能可自身,二不可看同行,这是规矩。”
“是么。”李长安略微放下心来,寒暄几句便告辞。
次日,车队驶出官驿再度向西,至正午时驶进一片山林。
李长安策马长驱,若有所觉回头向后方看了一眼,却见后方那片山崖上空空如也。
山崖上,两个人松了口气。
两人身后还有十数人,皆黑衣蒙面。
“此人灵觉甚强,竟三番五次差点发现我们。”一人轻声说道,正是李长安在官驿中层见过的两人其中之一。
“我却有些想不明白。”又有一人道,“主上让我等出手,不让元沛能顺心抵达玉京,只是这常安又何德何能,值得主人要我们把他活着带回去?”
“主人虽与元沛不合,但还没到相互厮杀的地步,咱们可以说便是为这常安来的。”
“这”
“主人说过,袁先军此人虽贪得无厌,却不到自掘坟墓的地步,那将印之中龙气无端走失,定有蹊跷。而常安此人在军中为救他那妹妹,不惜孤身入白虎军中和一军大将作对,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再说了,纵使那将印不是他做的手脚,坏了主人大事,岂能让他如此安稳活下来,咱们要阻拦元沛入玉京不大可能,要带走一个常安,却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