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陆缜使人以如此无理的方式禁锢在了行辕之中,并且一天下来只吃了几个馒头,喝了些粗茶,让众官员当真是又惊又怒。但任他们如何叫喊威胁,守在门前的那些卫兵就是不为所动。
官员们也不是没想过其他出去的办法,只可惜对这些人来说,或许官场上的各种难题还能解决,可想要从大门紧锁,且有守卫把守的屋子里闯出去却是千难万难了,一些手段使下来,根本就没一个能成功的。
于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心情已从刚才的惊怒便作了惊恐,因为他们是真猜不透巡抚大人把他们留在这儿到底是个什么主意,难道就是为了逼迫他们认同其对薛辛的判断么?要是自己等不肯从命,是不是就得一直被关在这儿了?
在一片不安的煎熬里,天也黑了下来。就在众人越发不安,都准备撞门硬闯出去时,门却突然被人打开,在他们的惊讶中,陆缜便从门外缓步走了进来。
“陆巡抚,你这也太胡来了!即便下官是你下属,也断不能受此侮辱,这次我一定会据实上奏朝廷弹劾于你!”当即就有一名官员怒气冲冲地喝道。
一句话点燃了其他人心中的不满与怒章么?他一个商人,既然有心巴结你们,却为何会留这么一手?到现在,你们还觉着他是个普通的商人么?”
“大……大人的意思是……”高尽忠艰难地开口问了一句,他已经被这变故杀得有些缓不过劲儿来了。
“很简单,他这是在抓各位的把柄哪。一旦让他起事成功,他便可用这些把柄来要挟你们与之同流;而要是他此番举事失败,也还有这么一道护身符,足以让各位大人出手救他。要说他是无辜的,恐怕这天下间就再没有居心叵测之人了!”陆缜冷笑地给出了答案。
这一回,再没有人敢如之前般出言为薛信说话了。
事实上,他们之前所以力保薛信,就是因为曾受了他的好处,不好见死不救的缘故。直到现在,他们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都被这个不起眼的商人给算得死死的,心里自然满是愤怒和警惕了。
“抚台大人,这个薛辛他果然就是白莲教的逆贼么?”在沉默了半晌后,何渊才有些踌躇地问了一句。
陆缜点了点头:“虽然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本官相信他就是白莲教贼人,而且还是其中的首脑人物。你们也不用再为其分辩了,因为我相信,很快地,确凿的证据也将被人送来,你们且宽心在此等候,便能见分晓。”
说完这话,陆缜起身便走。这一回,他没有再命人出面拦阻,甚至本来守在门前的那些守卫也都撤了出去。可这一回,堂上的这些官员却都没有动弹,只是呆呆地坐在
那儿,完全没有要趁此机会离开的意思。
这份账册的出现,已经彻底把他们给打醒了。现在他们要担心的,只剩下一旦真把薛信的罪名给定下来,自己该如何自处,如何交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