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糊涂!”安大人目光锐利的看向常忠。
这一眼仿佛能看穿人心,常忠心神俱震,将脑袋埋于胸前。事实上,他们姐出事的当晚,那丫鬟就被秘密处死了。一则她身为姐的贴身丫鬟,出了这样的事情她难辞其咎。二则,他们常府还是百年书香门第,在朝为官的也大有人在,这样丫鬟的存在对常府来就是如鲠在喉。
常忠别无他言,只是重重的磕了头:“还望大人做主!”
“哼,你们常府连最重要的人证都看护不好,还如何让本官做主!”安晟为官多年,见多了世家门阀为了维护门第声誉做出极端的事情,虽理解却不认同,要知道往往就因为他们的一个举动,让案子变得举步维艰。
常忠身子一僵,只是不住的磕着脑袋。
“好了!”安晟制止了常忠,将目光投向另一侧的丫鬟棠:“那么你呢?”
“回,回禀大人。姐失踪那日,曾去了平风庙烧香拜佛,见…见了人。”最后的几个字,棠的极声,只有堂上几人听到。
安晟会意,吩咐一侧的张捕快:“将门外的百姓距离十米开外。”
这位张捕快,白漫和柳濡逸在京城意外重逢的时候见到过,虎背熊腰,面容却很是憨实。
张捕快闻言,当下带着衙役们驱离百姓,连带着白漫在内都被拦在了更远的地方,以至于公堂上再些什么话,白漫却是听不真切。
不过就算没有听到声音,白漫也猜到了些许。林艳艳的父亲林绍答应了让这丫鬟出来指认,定然有条件,而这条件就是不能让此事外传。
如此也好,免得那林姑娘死后还不得安宁。
百姓们很是不满,纷纷吵嚷着要再进一步。却不想人多嘴杂,就更加听不到公堂上的声音。
白漫只看到那丫鬟突然指着林昊的方向,而林昊不为所动。
“棠,你的可是真的?当天与你家姐约在平风庙外的就是柳昊?”案子终于有所进展,安晟面上也显出了一丝喜意。
棠叩头:“回禀大人,棠不知道什么柳昊,他只告诉我家姐他叫平君,江南人士,是上京赶考的书生。”
“好一个上京赶考,柳昊,这三年一次的秋闱去年可是刚刚办过,你还真是信口开河。”柳濡逸怒不可竭。
柳昊横了柳濡逸一眼:“光凭一个丫鬟的一面之词,你就想定我的罪?柳濡逸看来你在大理寺权势滔天……”
“放肆!”安晟大喝一声打断柳昊的话:“柳昊,这丫鬟的难道有假?”
柳昊道:“半真……半假。我与林姑娘的确见过几次面,可并没有任何越礼,我们萍水相逢何来相约一事?”
棠闻言大张着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柳昊:“你,你明明对我家姐许诺过,待你金榜题名之日,定然会过府提亲,娶姐为妻。”
“你倒是太看得起柳某了,柳某的确参加过秋闱,可惜名落孙山,从此不再奢求功名,又如何允诺你家姐?”柳昊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