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流看了一眼“哦”了一声说:“适才脑一热,非要跟人家拼血……”
“拼血?”玉珩眉头拢的更深了,他心中明白,口中却忍不过,“那人是猫是狗……那样的不值一文,也值得你跟她拼血多?”
说着,从腰间掏出随身带的金创药,倒上伤口,再掏出手帕就帮她包扎。
沈大人脸上同沾了满脸的灰,他半躺半坐在椅上,看着对面的两人在那儿亲亲热热的包扎摸小手,艰难的开口道:“六姐儿……我腹中的蛊……可、可解除了吗?”
“舅舅莫要担心,那主金蚕已死,你腹中的这只也撑不住多久,只要每日以水吞服雄黄、蒜子、菖蒲这三样东西,七日便能痊愈。”季云流道,“舅舅若担心,把荸荠切片晒干为末,每早空心白滚汤送下,也可防蛊的。”
“好好好,”沈大人青灰的面孔瞬间爆发出光彩,“真是太好了!六姐儿,你乃我的大恩人!”说着,他让沈夫人扶起来,颤抖着腿深深作揖感谢,表示若季云流有所需,他必定万不推辞之类。而后再吩咐家中所见之人,今日之事若泄漏了半句出去,他必定觉不饶。
……
青离与席善去寻宁慕画,结果如何,还未可知,玉珩见季六精神不佳,不多留,直接带人回去,等坐上马车,他在带人回穆王府还是去季府这问题上犹豫上了。
成亲,真的是个让两人都省事的活儿!
玉珩瞧了瞧昏昏欲睡的季云流,知她这是道法虚耗过多之故,之前在江夏祈雨的秦羽人身上,他亦见过。玉七沉吟了一声,直接带着人会穆王府,顺道让沈府派人去禀告季府,找的借口便是:沈夫人与六娘子相谈甚欢,让六娘子留宿沈府几日。
让人背锅的手段,七皇子这一世也是越发信手拈来了!
马车在穆王府的二门处停下,玉七直接抱人进正院入自己的寝卧,他将人安放在床上,坐在床头看着季云流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眼入睡,才起身离开寝卧去书房听席善回禀过来事情。
“七爷,小的与青离出沈府后,路上果然遇到两个阻拦的,小的见两个刺客伸手也不错,便与青离分开了,让他去禀告宁世子,小的先去城西的宅子那边探探情况……”席善站在桌案后头,讲的详细。
席善躲在城西胡同口的必经之处,细数匆忙经过的人,因他只对沈大人下蛊的是苗疆的年轻女子,因此也是特别留意非京城人士的女子。
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让他等到了要等的人经过。
“那个阿依长得白白净净,个子小小的……”在这个时候,席善还要评价一下沈大人偷情的外室容貌,“长得确实有几分姿色……”见玉珩眯上眼看自己,席善连忙挑出重点讲,“七爷,小的看见带着阿依走的侍卫身上挂着牌子,那牌子小的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玉珩果然睁大眼,放在桌面上的右手敲击着桌面,催促着席善的下一句。
席善也不卖关子,直接道:“那侍卫是琪王府的人!”
玉珩心中一沉,面上倒是没有显出什么诧异之色,他握手成拳,看着前头的镇纸,寂静半响之后,才开口:“这些事儿你可全数告诉了宁慕画?”
琪王乃是他嫡亲皇叔,上一世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去想过原来这个皇叔原来是意在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