祢爷毕竟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他会做饭,纯属常态。
但是这蛮横凶霸的四丑兄弟,难道也是自己拾掇的这一桌酒肉吗?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起身,貂蝉一伸手,抄起了祢爷的长剑,祢爷只好打墙边抄起一个酒坛。
二人持了武器,各端了一盏油灯,四下搜寻。
堂屋、卧室、甚至厕所……四丑的房子说大不大,没片刻便走了一圈。
祢爷那是受过无数警匪片熏陶的人物,貂蝉更是心思细腻,二人配合之下,凡是能藏人的地方,可能不可能都一一搜检过了,人没找到,倒是在一间柴房中,找到几件破破烂烂的衣服。
祢爷皱着眉、憋着气,手远远伸着,抖开了一件衣服,那衣服瘦瘦小小,以王家几条丑汉壮实的程度,万难穿的上身。祢爷抖一抖衣服,示意貂蝉注意下大小,貂蝉点点头,显是明白了过来。
二人在这柴房中四下一看,果然角落处有个小小铺盖,貂蝉伸剑挑开被窝,伸手一探,尚有微温,目视祢爷点了点头。祢爷将油灯举起细照,忽然看见一堆柴禾木头,微微一动。
祢爷慢慢走过去,假装在照看别处,蓦然伸脚一扫,将几块木头扫落。
木头下面,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措手不及,惊恐的盯着祢爷。
祢爷与其对视一眼,倒是吐出口长气:“红红,把剑收起来,只是个孩子。出来吧,我们不是坏人,不会伤你。”后面这句话却是对孩子说起。
这孩子大约八九岁年级,脸乌黑黑的,显是烧火熏的,身上破衣烂衫,露出来皮肉,也有些脏兮兮的,模样看不清楚,只觉得有些虎头虎脑的样子,倒是一双眼睛,又大又圆,虽在惊恐中,依然透出几分不俗来。
祢爷暗暗摇头,心想这大概就是做饭的人了,只没想到还是个童工,要说王家四丑还真是埋汰,做饭的人啊,也不给好好洗洗,跟个小乞儿一般,这做出来的食物也亏丫们吃得下。
不过看着从头脏到尾的模样,再看看这睡柴房的待遇,祢爷倒是能断定,这孩子和王家几条货没什么血缘关系在,这就好处理多了。
“喂,小朋友,你是这家的奴仆吗?”祢爷施展哄孩子大法,嗓子里的含糖度差点儿齁着一边儿站着的貂蝉。
要说人之善恶,其实孩子是最敏感的,虽然祢爷手上提这个酒坛子不伦不类的,嗓子更是拿腔捏调仿佛叫门儿的狼外婆,但孩子还是明显察觉出祢爷的善意,紧张的表情松弛了下来,摇摇头,又点点头。
祢爷搁下酒坛,抓了抓脑门,这摇头又点头是什么意思?
他放缓声调,继续问道:“小朋友,你家,是这石头村的吗?”若是就简单了,直接让孩子回家去,该找爹找爹,该找妈找妈。
孩子眨眨眼,摇了摇头。
这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