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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杀!杀!
一股杀意贯冲大脑,徐京两眼赤红,看着荆忠的首级,整个人都颤栗起来。任凭他性格老辣,此时也抑制不住。什么也不去想,只要杀人。
一双眼睛浴血了一半,须发贲张,好似一头暴怒雄狮,手舞长枪拍马疾进。
“休要伤了前辈性命。”霹雳德脸色肃然,转身吆喝说道:“传令下去,叫各营准备接敌。今日里就让天下人看到咱们京畿男儿威风的时刻!”却是那弘农与汝南在某种意义上,都属于京畿。
而此时京畿地区的兵马,可早就成了一兜提不起来的烂豆腐了。
聚将鼓敲响,只一通鼓未到,二人下属的统制官、提辖就到个七七德上座,后者也不客气,当下举了主位,梅展在侧位。
“梁山贼军没有停步,直接自徐节度处西进,迎头向咱们冲来,看着是要硬碰硬来一场野战的意思啊。本将早先便已经安排侦骑探马查访敌情,只探得敌军有一队铁骑为先锋,正向我军杀到,其他偏师伏兵倒是未见!”
众人听了纷纷理解,两位节度使为何直叫全军严阵以待,而不是就此向西转进。原来敌军先锋是一队铁甲骑兵。
如今这地势,一马平川的,除了一条广济河外,再也没有什么复杂的地形,没什么可以隐藏伏兵的地方。虽然减少了一隐患,但骑兵的威胁,也被放大到了极致。
一个时辰不到,雷鸣一样的马蹄疾踏声音便滚滚传来。一夜未曾闭眼的豹子头,引着一千铁骑赶到。虽然一夜不曾休息,可他精神旺盛,丁点不见困意,胸膛中激情满怀。
他们已经打败了南路军,眼下又要打破西路军的最后一支主力部队,那官军的这次征讨就只剩下西北、北路与东路三支兵马了,而这三路兵马非是乌合之众、手下败将就是缺兵短将,从来就不被梁山泊放在眼中。
如此来,东京朝廷大张旗鼓汇聚精兵,发起的第三次讨伐就也破产了。
哈哈,这真叫林冲不神采飞扬,精神焕发?朝廷的这第三次征讨,从去年开始就不知道牵动了梁山泊不知道多少人的心,现在却这般容易的就给打发了。
林冲这一刻精神前所未有的振奋。他是真的‘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未来,‘看到’了陆谦割据胶东,坐观天下风云的可能。
甚至于他都想的更多更远。
林冲可是官宦子弟,纵然林家只是小官僚,可作为一个官宦子弟,一个在官场混迹不短时间的人,他从心底里就不认为梁山泊与东京有真正苟合的可能,这是他发出内心的最基本判断。
东京城可以对一个党项人政权妥协,可以对一个契丹人政权妥协,却绝不会对一个位在关内的汉人政权退让。太祖皇帝的那一句: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历朝历代都可都被帝王们谨记在心。彼此即便息兵罢战也只是一时之策,日后终要有一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