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徐老夫人将徐珞说的话放在了心上,布满蹒跚的脸颊上因鼻尖一酸而染上了些微的红,看向徐珞的神情都有了三分的缓和。
汪氏瞧见老夫人的变化之后心里既有喜又有惶惶之情,喜的是老夫人终究没有过多介怀徐庆之多年前的错误,惶惶的是将没有做过的事揽在头上,总是有种怕哪天被人揭穿的时候。
抬起头来,就见自家女儿如心有灵犀一般瞧着自己,面上露出一个令人宽慰的笑容,仿佛是在安慰自己。
汪氏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落在徐珞眼里终于令她放下心来,汪氏思虑过甚,她一向知道,尤其是回了这镇国公府,从来时的路上汪氏便一直对她和哥哥要求严苛,从不纵容犯一点过错,今日对上这一府的家长,想必汪氏的手中又是冷汗直流吧。
一家人落座在这里,却并没有动筷的意思,徐珞瞧着满桌子的饭菜不由咽了咽口水,方才醒了只吃了桌上剩下的一块芙蓉酥,旁的再没吃什么,过了这好大会儿,嘴上越觉得寡淡想吃些东西了。
只是徐老夫人不动筷子,谁也不敢将面前的紫金箸拿起来。
不多时听得门房处有打帘的声音,紧接着门槛那里就传来一阵坚实的脚步声,围坐在桌子旁的人皆把目光投了过去。
脚步声越发近了,眨眼间就见一身着白玉水银花麒袍的男子露出身影来,巍巍挺拔,玉面冠巾,风姿儒雅,颇有一副饱学之士的气度缠身,脚下一双青云履迈着稳重的步子缓缓近到人前。
定目瞧去,这俊秀的文人身后还跟着一个齐腰的孩童,他长发轻绾,在头顶梳一个发髻,身着水蓝祥云浮绣的衣衫,双手适然垂于两侧,一派轻松熟稔的姿态,只是面上挂着的流银狐首面具与这精致的人儿有些不相称,总让人觉得哪里有些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