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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城这一个月的时间,其实真足够濮阳源看清楚,自家现下名下两位子女,对他们这对父母的真实态度。
比如说,濮阳梁自从带着两个闺女回到老家后,就传心投入到田地里,一个礼拜也就打了一个电话来医院,每一回电话也不多,就是问一下璩美英情况如何——
在得知她还躺在床病场上,将象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般,只跟他这老爹随便扯了一、两句,就以电话费贵为由,赶紧挂了电话。这话里头的敷衍和暗中的期盼是那么明显地表露出来,让濮阳源都无法欺骗自己这长子还是很孝顺的!
反倒是小闺女妮妮,差不多每天都会打个电话来医院问候,也不嫌弃医院的电话费贵,每天不厌其烦的告诉他不要再劳累,实在是照顾不来她老娘,就请个护理别累着他自己。
还不忘提醒他这老爹,不要抽太多的烟伤身,更不能不吃饭只为了节省钱……
这么一鲜明的对比,谁孝顺谁不孝,还真的是一目了解呢。
每每想到旧时好好一个家,现在是四分五裂不说,不光是父母子女情、兄妹情,子孙情,说散就散了,濮阳源的内心真是悔不当初!
恶性循环之下,他对于照顾老妻的细心程度,不知不觉中,就越发敷衍了。
如今,好久不曾露面的小儿子终于出现在他面前了,却是明显露出了埋怨他的神色,濮阳源内心真是悲催——
渠生的目光,实在是太冷漠了!
栾宜玥同样顺着丈夫的目光,看向濮阳源,对于这位前公爹,她内心疏离的,更多地是对他不作为、不管不问的不喜,只因为心中有着丈夫,所以这种不喜,便无奈化作无感。
毕竟,不喜亦是一种感情情绪,浪费在这种人身上,实在是伤肝伤肺。
知道璩美英的事实情况,栾宜玥就坐在病房外头,朝着隔着一道玻璃窗对望的丈夫开口劝道:
“渠哥,你进去看看他们吧,我在外头等你,你多呆一会儿。”
他们不要强迫她原谅璩美英,但是,濮阳渠到底是他们的亲生骨肉,再如何,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终是舍弃不了。
就是再理智,内心还是会觉得憋屈。
“不用。”濮阳渠握住娇妻的手,哑声回道:“她人又没死,还清醒过来,不过是不记得旧事罢了,索性大家能清静。”
栾宜玥撇开目光,牵强地扯了一嘴角。
丈夫是男人,根本不懂家长里短里头的道道。现下璩美英只记得四十岁以前的事情,后面发生的事情不记得了,头一个问题就是以她的性格,肯定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再继续来一道!
单一点,璩美英只记得四十余岁以前发生的事情,是怎么一个怎么样的观念?
这一年,璩美英正好五十岁,而濮阳家最大的孙女濮阳珊,今年才十一岁,濮阳珍九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