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婚期已定消息一出,不用说,自带热搜体质的姜锦自然能让它一直挂在热搜榜上。
紧随其后,姜锦在微博跟ins上一起发表了一条最新微博,色调黑白的照片里,一顶白色头纱、一束手捧花和一枚钻石戒指。
她本人虽然没有出镜,但是配图文字中却时刻跳跃着甜蜜之意,透过电脑屏幕都能感觉到姜锦的开心雀跃。
她顺便亲手爆了个料,这枚钻石戒指是未婚夫先生亲手打磨并且镶嵌的,内里刻有两人的名字,意义非凡。
姜锦的粉丝们在姜锦微博和官博下,咬牙祝福道:
‘未婚夫先生很用心了,锦宝,看到你这么幸福,我好心酸啊,自家的大白菜就这么被猪拱了!哇一声哭出来!’
‘祝你幸福姐姐,来自一个忍着泪不哭的坚强小粉丝。’
‘千万记得生一个可爱的小公主,好继承锦宝你的美貌!’
‘求带小男神上节目!’
‘我们每个粉丝都会为你祈祷,让你得到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幸福,所以一定要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啊。’
还有ins上的留言,也很快突破万条,大多都是祝福,然后希望她坚持电影事业,带来更好作品。
外界风雨飘摇,结婚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工作室的每个人都为此忙得昏天黑地,处理各方关系,稳住舆论局面,大家都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半用。
在这片忙碌之中,作为当事人的姜锦却显得作为清闲。
说是要筹备婚礼,但两个顶级婚庆公司的人围着她转,把她的所有喜好跟设想都整理在案,然后加工成为婚礼上的亮点,累死无数脑细胞,最后递到姜锦面前。
姜锦要做的,就是对这些方案说可以和不可以。
当然,有的时候选择也是很难的。
今天是试婚纱的日子。
姜锦的婚纱也是交给了国风专门定制,这条婚纱从去年年底就开始准备,由三十个绣娘每天日以继夜地工作三个月,最终完成了这条婚纱。
等到姜锦亲自去试过了,按照她的身材调整好,那么这条婚纱就将确切陪她度过人生中最圆满幸福的一天。
婚纱目前对顾寒倾来说是绝密,等到婚礼那天才能被他看见。
同样也没有见过婚纱实体,只是在设计稿上看过的姜锦,约上了安夏,一起去了国风在京城的总部。
因为她的到来,国风总部特意清空了所有客人,一大早便打扫整理干净,连门庭都焕然一新。
姜锦跟安夏穿得很随意,都是一身休闲装,姜锦就多带了个墨镜,一点架子都没有地亲自开着车来了国风总部。
尹柳女士就在门口等她,见姜锦下车,笑盈盈地迎了上来。
“三夫人。”
一听这称呼,安夏似笑非笑,姜锦头皮发麻。
她赶紧摆手:“还是别这么叫我,喊小姜就可以了。”
尹柳从善如流,遵循姜锦的意见改口叫了小姜。
一行人进了国风,一路上遇到的人都是低眉顺眼,气氛严肃得大气都不敢喘,姜锦摸摸鼻子也感觉到了这份郑重,却不好说什么。
老实说,她本不是重视这等表面仪式感的人。
奈何身在这局中,总有一些东西放不开。
尹柳邀请姜锦和安夏在沙发上坐下之后,说她要去准备一下,暂时离开片刻。
一个年轻女孩儿给姜锦和安夏端上来一杯龙井茶,大概是年纪尚小,按捺不住好奇,偷偷抬眼打量着姜锦,眼睛里满满都是好奇的光。
姜锦发现了她的小动作,便故意冲她扬唇一笑。
女孩儿却着实吓了一跳,低呼一声后连连后退,脑袋还在柱子上撞了一下,最后捂着额头跑掉了。
“你看,你现在都成洪水猛兽了三夫人。”安夏托着下巴打趣道。
“你不如说她是被我的美貌吓走的?”姜锦抿了口茶,眯起眼睛,“还有,别叫我三夫人了,我的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赶紧自己活生生老了二十岁!”
安夏撇嘴道:“谁让你偏偏看中了辈分大的顾三哥呢,虽然我们叫他顾三哥,但是按辈分,他却实打实地是我叔叔辈……哎等等,这么算起来,你不就是我的阿姨辈了吗?”
这个倒是挺有意思的,姜锦抬抬下巴:“叫声姜阿姨来听听。”
“滚吧你。”安夏径直翻了个白眼。
姜锦又喝了口茶,状似很随意地问起:“听说你辞职不干了?”
“你又是从哪儿听来的?不过这个消息倒是不错,我是辞职了。”
姜锦一时无语:“你当时跟我说的豪言壮语去哪儿了?说好的女强人呢?说好的自主创业呢?”
“我也不是要放弃事业啊,那家公司我还是股东,但因为我不参与经营,所以减少了股权,不再是大股东而已,以后公司赚钱还是能分红的。放心放心,我是不会亏钱的啦!”安夏大大咧咧地笑着,丝毫不在意她呕心沥血经营几年的公司,一朝拱手让给别人的事实。
姜锦看着她的样子,却心疼得很。
她硬起脸道:“你不是说了要坚持自我吗?为什么现在莫问一哭,你就东南西北都找不到了?你还是安夏吗?”
“我当然是安夏!”安夏忍不住拔高声音,又转为弱弱的,“我当然还是安夏,我是安夏……”
听到她的呢喃,姜锦心酸不已。
“如果莫问不是遇到这件事情,你还会放弃这些东西吗?”
安夏看似洒脱地一笑:“可是你的假设并不成立啊,我只知道,他现在需要我,他也只有我了。”
姜锦不由得反驳:“他怎么就只有你了!他有朋友,也有家人啊!”
“莫问他爸妈从小离异,他父亲是外交官,一年有大半年的时间不在国内。他从小就是跟着母亲生活的,他母亲去世,对他打击太大了,现在他连手术刀都拿不起来了……”说到后面,安夏的声音都在颤抖。
姜锦大惊:“这是怎么回事?”
“PTSD,医生说是创伤后应激障碍。莫问出车祸那天,就是因为一个病人的手术发生了争执,他母亲也是医生,认为他的手术步骤有错,两人因为这个问题争论得有些激烈,开车时候也没注意到失控冲出来的大货车。”安夏掐着掌心,竭力让她的声音听起来冷静,“所以,他母亲的事情过后,莫问每每拿起手术刀,都会想到车祸时候的画面,扎眼的血迹,刺耳的声音,这些都刺激着他的大脑神经,让他根本握不住手术刀,也上不了手术台。”
姜锦愕然。
年后这段时间她都太忙了,基本所有时间都在米国,要么就飞到其他国家参加活动,连跟安夏的联系都是通过微信,听她说的也都是轻松开心的事情。
姜锦从安夏生活状态的改变,隐约猜测到应该是出了什么事,但她不在国内,也就没有追问。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莫问的情况如此严重。
安夏深呼吸着,压下不稳的情绪,努力扯出一抹阳光灿烂的笑容:“所以啊,锦锦,你说我怎么能抛下他不管呢?”
姜锦眼神复杂地看着安夏,说不出什么好。
她曾经以为安夏是洒脱不羁的女侠,爱好打抱不平,话到嘴边就出口,过得逍遥自在,教人羡慕。
原来,安夏也是挣脱不了的红尘中人,因为那些羁绊枷锁,而不得不束缚住自由的手脚,甘愿深陷泥潭。
她真傻啊。
莫问身在高峰的时候,千方百计想要求她复合,她看都不看。
现在莫问的人生跌入低谷,她却毫不犹豫选择留下,陪伴在他身边。
这不是傻是什么?
难不成还能是因为爱。
姜锦看着安夏眼中坚定的花火,连对莫问的狠话都说不出来。因为她怕说了,安夏虽然不会怪她,却会伤心。
“我知道了。”姜锦无奈道。
安夏笑了:“你这算是支持我了?”
“不然还能怎么办,打断你的腿,把你从他身边带走吗?”姜锦毫无形象地翻着白眼,嘴角却是上翘的,“反正是你的决定,我只要无条件支持就好。”
“爱你哟。”安夏也跟着开心起来。
这段时间,她父母的反对,哥哥们的劝阻,都让她心情沉重,无论如何也开心不起来。她知道家人们都是在担心,让她不要因为一个男人而放弃自己的事业,但是安夏也有自己的想法,偏偏她跟任何一个人都说不出来。
还好有姜锦,还好可以告诉姜锦。
一些话说出口后,身体陡然一轻。一个人憋着时的顾虑跟想法,到这个时候都不再重要,就像现在的安夏,她只会更加肯定自己的做法而已。
姜锦和安夏暂时中止了话题,说起了其他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