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发户的心态往往是难以捉摸的。
钱家父子没有经历过时间沉淀,只是在财富积累阶段比别人走的更快,金钱带来的好处使得他们内心无限膨胀,这对父子都不傻,但无法把身段放下来,想的也只有一个问题,凭什么以前我兜里有一不拿三十万谁都出不去门,这不是讹人嘛,明摆着讹人!”
把所有事情轻描淡写的说,又把自己归为弱势群体。
来人看不出年纪多大,不过一定人到中年,听老钱把话说完蹙了蹙眉,转头指着旁边围观人群道“看戏不要门票么?散了,散了…”
声若洪钟,很有气势。
刘飞阳也抬起头,从这人的言谈举止中分析出身份,但没有印象。
张晓娥也觉得来人不对劲,敢带来个人来到这里的,绝对不是一般人,她很确定惠北社会上没有这号人物,那么来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她拿不定注意的看向刘飞阳,见后者微微点头,随后让保安把围观的人群趋势。
但他们并没走太远,都挤在走廊里。
不过大厅里看起来也空荡荡一片了。
刘飞阳还坐在沙发上,没主动开口。
“谁是这里的老板?”
来人又开口问道。
“我是!”
张晓娥心里没底的答应一句,社会上的事在复杂终归有解决办法,一旦某一阶层出面,极有可能复杂到无法解决,她看了看老钱,看来这老家伙确实有几分能量。
这人上下打量了眼张晓娥,随后严谨开口道“我现在是以老钱的朋友身份,私人身份与你协商,这里的情况我已经看到,虽说不是故意损坏物品,但毕竟是损坏了,赔偿是一定的,可我刚才听他说三十万,实在太多,按照我的工资水平得不吃不喝几十年,我们讲理,你也别讹人,说一个公道数字,大家妥善把问题解决…”
他说话循序渐进,步步为营,不狂妄、很内敛。
张晓娥不由蹙起眉,拿不定注意的再次看向刘飞阳。
这时,老钱在一旁补充道“其实她只是被推到台面上的老板,那位才是幕后老板,刚才不让我们离开的也是他,还说敢向前走一步,要给我横着扔出去…”
说完,他鄙夷的看向刘飞阳。
埋汰的手段玩不过他,就用干净的,社会上那些人或许是忌惮他的心狠手辣,但眼前这人在乎的是谁能给他带来成绩,刘飞阳都已经离开一年,还有个屁成绩?
钱亮也变得得意。
老钱的关系他一直搞不明白,在副矿长的位置上刚干了半辈子,最后因为有钱辞职,现在生活更好,明明可以颐养天年,偏偏又开始往以前的门道上钻…眼前这个人他见过一面,虽说还有一年就退休,可终归还在位置上。
来人看向刘飞阳,其实他刚才已经注意到,之所以没直接针对,是不想把事情直接摆到没有退路的位置。
刘飞阳见他看向自己,没有托大,站起来主动抬手道“你好,我是刘飞阳…”
没有否认老钱口中的幕后老板。
他听到刘飞阳这三个字,眉头不由一皱,在刘飞阳辉煌时期他就听过,那次听说参加领导的考察团去海连考察,还大吃一惊,这么年轻的人居然能走到那步,最后戛然而止时还感到可惜。
不过,所有情绪终归是以前的。
眼看着就退休,更在乎是退休以后谁能给自己带来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