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长大一些后才渐渐明白,也许父母是离婚了。后来父亲再婚,与后母生下小弟弟后,便直接将她送去了寄宿学校,从此以后每年只给一笔固定的生活费。
此时看到一个母亲对孩子无私的爱,又是感动又是震撼。想我要告诉她自己并不是她的女儿,她一定得把我当怪物看。
又想到要是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死了,不知道该多伤心难过,我反正也已经在这个身体里,何不就假装是她的女儿,宽慰、宽慰一个母亲的心。想到这便不自觉的挤了个笑脸望着她。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趁药还是热的,来我喂你喝掉。”张冬娥用勺子舀了一烧药吹了吹递到她面前。
她记得刚才听到外面吵骂声中不是说不给钱请医生吗?这药是如何来的?是以并不喝,将鼻子凑近土碗轻轻闻了闻。
严清在中医科学院搞研究,对各类中药都甚是熟悉,是以当下一闻便知这是水龙胆熬的水。这个药中医上来说主要是清热燥湿,泄肝胆火。虽然吃了也没什么坏处。但实在是苦得人哭。她可不想吃,于是哑着嗓子对张冬娥道:“妈……哦,不,娘,我已经好了,不用再喝药了。”
张冬娥只当是女儿又犯起了不爱吃药小性子,硬是将药碗递过去道:“那怎么可以,良药苦口,乖,快喝掉。”
严清一见那黑漆漆的碗,以及想到这水龙胆的苦味。死也不肯喝。急忙道:“真好了,真的!我这壮得都能下地帮你干活了,不用再吃药了!”
“真好了?那就好!那就好!”张冬娥喜得重复念叨着道了好几个好,但一想又怀疑的看着她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严清只是随口一说,哪曾想张冬娥却误会了,只见她爱抚着她的头发道:“你听见你二伯母的话了?你这孩子,别勉强!你别听她的,你好好养好自己的身体要紧!地里的活有我和你爹!”
说完不待严清回答,就急急的要将她往稻草铺的床上扶。严清生平最是喜洁,早已受不了这屋里沉闷的酸腐味。见又要她躺倒脏乎乎的床上去,是如何也不肯,急急道:“真好了,娘!真的好了!”
严清见她不信,咬牙纵向向上跳了两下,只觉得抖得头里脑髓都在晃痛,忍着不适极力辩解道:“你看,我现在能说能跳的。正准备出去活动活动呢”
说完率先夺门而出。张冬娥见她能说能跳,只当真是菩萨显灵。也不再苦劝,自行忙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