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当然朝他要钱,赵氏身上没带钱,又要刚才的那匹绸缎,没办法,掌柜的只好让他上门来取钱。赵氏拿着绸缎走了,林志平只能给伙计一两银子,回头去找她。“娘,我知道你在屋里,快开门。”林志平用力的敲门,赵氏在屋里正拿着绸缎比在身上,不错,镇上的绸缎就是高贵,顿时就跟乡下的老太婆脱离关系。
林志平敲门敲得着急了,赵氏才不情愿的放下绸缎,走过去开门,“老三,你那么着急做什么,有什么事非要现在说不可?”赵氏这话说的让林志平气的不行,摊摊手:“娘,你要买东西,可以,只是你知道这绸缎多少钱?”“怎么,我只要喜欢,管它多少钱,怎么,就给我买匹绸缎,你就舍不得了。那悠悠一个外人在你家白吃白住就行了!我真是白养你这么大了!”
说着赵氏就开始捶打他的胸膛,一两银子难道还抵不上母子间的亲情。你说林志平还能说下去吗?临走前撂下一句话:“娘,下次要是再这样,我就不给你付钱。”林志平不想再有无数次,也不知道赵氏什么时候愿意离开。就赵氏的性子,什么事都憋不出。
尤其林志平给她买绸缎,这么高兴的事当然要说出来,一起分享。很快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她就给说出来,还让吴氏给她做件褂子。没等吴氏回过神来,赵氏早就放下筷子进屋去拿绸缎了。林志平刚要开口就被吴氏打断:“行了,什么都别说,我不想听,你娘要的褂子我没空给她做。你不是有钱,出去找人给她做,我吃饱了,冬娴,你慢慢吃。”
吴氏没给林志平好脸色,扔下筷子就走了,去屋里看看悠悠。林冬娴低着头不吱声,她不好说什么。哪是林志平想这样,还不是赵氏把伙计带上门,还把绸缎拿回屋,他能说什么?林志平对赵氏孝顺没错,可总不能惯着她,要是这次给她花一两银子买绸缎,那下次呢?
也怨不得吴氏会生气,她还是低头吃她的绿豆粥为妙。赵氏兴致勃勃的把绸缎拿过来,一看吴氏没了,林冬娴也笑着放下筷子走了,碗筷还是让他们收拾,她也要去看看悠悠。
当下赵氏就冷下脸:“老三,这怎么回事?你媳妇是不是不愿意给我做褂子?我可是她婆婆,她能不要钱的叫一个小丫头做绣活,还照顾一个外人,怎么就不能给我做褂子,我要找她去理论理论?”越想越生气,咽不下这口气,赵氏撸起袖子就要走。
林志平放下筷子喊住她:“娘,别去了,把绸缎给我,我让她给你做褂子。”见赵氏转过身来,顺手就接过她手里的绸缎,“老三,你说的是真的?”赵氏半信半疑的看了她一眼,吴氏板着一副臭脸给谁看!哼,她们娘俩越是想让她离开,她就越是不走,还要让她们不得安生,这是林冬娴欠她的。
林志平再三保证,绝对会做好褂子,赵氏才放心,“行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睡了,记得让她早点做好,我要穿呢!”想想就觉得心里解气,林志平长叹一口气,他夹在中间真难做人。一连过了两三天,林冬娴都不在家,跑去安慰林觉去。
看到他整天闷在房间里不出去,连老板让他做的家具都没做完,到时候怎么交代。“大哥,你不能这样下去,薛姐姐不见了,谁都担心她。总不能因为这样,就不过日子,你要是这样颓废下去,她知道肯定会很伤心。你就听话,振作起来,好不好?”
林冬娴蹲下身子,轻拍他的肩膀,鼓励的望着他。林觉不自觉的笑笑:“冬娴,没你说的这么简单,我也想振作起来,可每每想到她,我就心痛不已。还有我们该怎么跟悠悠开口,总不能一直让他住在你们家。”愧疚的看着她,悠悠在他们家十多天,一直麻烦他们,他实在过意不去。
林冬娴摇摇头:“大哥,你跟我还说客气话,你就让悠悠住在我们家养伤,等什么时候好些了再说。眼下,你要打起精神来。要是你再这样,怎么照顾悠悠?”薛氏既然留信把悠悠托付给他们,就要对得起她,不辜负她的期盼。至于她去哪里了,林冬娴确实不清楚,不过隐隐约约能知晓她怕是去报仇了。
见林觉低头思考,林冬娴再添一把火:“大哥,你要是再这样颓废下去,你就把悠悠接回来,自己照顾吧!”最终在她的劝说下,林觉答应她,会打起精神做家具。临走前,林冬娴笑笑:“大哥,这才对嘛,好了,我该走了,等你什么时候得空,去看看悠悠。
不过就在这三日内去看看他,要不然等过了三日,我要跟爹回去农忙,奶奶不回去。”善意的提醒他,让他暂且避开赵氏。赵氏昨天还念叨着找林觉算账,太不像话了,知道她在镇上,也不来看看。这一走就没人影了,还有悠悠就这样扔给吴氏照顾,孩子的娘怎么那么恬不知耻。
吃饭的时候赵氏抱怨一通,不过没人搭理她。要农忙了,林志平跟林冬娴一起回去,赵氏才不回去,反正家里的五亩地送给林志妙做陪嫁,另外还有林清和在家。林志文和林志武都能帮忙,她不用发愁。她还是在镇上享享清福,在林志平离开前,又跟他要钱。
林志平回头四处看看,发觉没人,赶忙把赵氏拉到一边。他不知道的是,林冬娴刚从屋里出来,看到他们俩鬼鬼祟祟,不由的悄悄走过去,看看他们娘俩搞什么鬼。“娘,我真的没钱了。”
林志平苦恼的朝她摊手,“老三,你别诓我,你们家能在镇上买得起宅子,怎么就没钱孝敬我了。老三,你是不是嫌弃我在你家花钱了,哼,亏我辛辛苦苦的帮你拉扯大,又张罗给你娶好媳妇回来,没成想确实这样,真是太让我伤心了。”说着眼泪就含在眼眶里,控诉的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