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似火,毫不吝啬地将毒辣的金芒直刺大地。
苍穹笼罩下的山川,一如巨大的烘箱,炙烤着万物。
飞蓬草耷拉着躯干,无精打采地垂着枝蔓。
唯有那蝇蝉奋力鸣叫,控诉着似要燃烧的空气。
虽然已至深秋,但荒漠的正午与盛夏毫无区别,即便是浅浅地吸一口气,都会烫得肺部灼痛。
远处荡来阵阵嘹亮的吆喝,短促的哨音伴随整齐的步伐,震得恹恹欲睡的克拉克为之一怔。
一列士兵严阵以待,系数注视着眼前之人。
此时的今日与昔日堪萨斯庆典之时截然不同,士兵大都挎着弯刀又肩负枪械,冷兵器与热武器夹杂一道,形成一幅不洋不土的画面。
大战前夕,自己没有心思开玩笑,望着这群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们,马克心情沉重之极。
马克蹙着眉头,来回走动,缘于等待瓦伦的到来而心烦意乱。
趁这间隙,自然免不了战前动员一番了。
“弟兄们!”望着这群身着便服的士兵,与其说是正规军倒不如更像一群民兵。
“经历过军瓮山战役的请出列!”
十数人往前跨了一步。
“很好!”马克点了点头,望着这十数人后,沉声而道:“参加过沃克阻击战的再往前一步。”
十数人中,便少了一半。
缓缓走向几人,替他们整了一下行装后,马克徐徐而道:“浴血过堪萨斯庆典的再跨一步。”
队列中只剩下,王强、塔克、温斯顿与克拉克四人。
众人不明事理,系数望着长官,不知是何用意。
拍了拍四人的肩膀后,马克心情沉重之极:“当初我们为了自由而战,而如今这里的每个人都是自由身。若有不想参战的,可以离开,我不怪你们。”
无人退却。
“领袖,你这是?”塔克发问。
马克摆了摆手,闭目揪心:“战争不是游戏,每一场战斗都会有人丧命。能坚持下来的,就这区区四人。我记得清清楚楚,堪萨斯庆典死伤五十人,沃克阻击战伤亡二十五名,军瓮山战役损失三十六个。这一百一十一名弟兄,全都倒在通往自由的通途上,他们这些人甚至都望不到自由的曙光。”
说到此刻,马克不禁潸然泪下。
望着这巍峨如山的四人,众人更是面容戚戚。
“正是这一百一十一个弟兄的牺牲,才换来我们这些人的苟且偷生,他们虽死,但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士兵愤慨,全都低头不语,心中自然明白,这自由来之不易。
“或许你们自由了,可曾想过你们的家人依旧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有多少人甚至等不到黎明?”
“少校,我的家人死绝了。只有在这里,我才真正体会到家的温馨。”温斯顿喃喃自语。
“嗯!”马克明白他的感受,走到一个士兵跟前问道:“你呢?你的家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