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富贵就说:“我跟老板正在陪客户呢,一般情况下都是关机,怕影响谈业务。”
柳叶梅就说:“以前咋就不怕呢?”
蔡富贵就说:“这不是有教训嘛,上次谈业务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差点没把老板给气死了。”
柳叶梅耍横道:“我看你是故意不接我的电话,找借口罢了。”
蔡富贵说:“那我给你拨过去干啥?快说,是不是家里出啥事了?”
柳叶梅缓下声音说:“还能有啥事啊,不就是一直在下雨嘛,眼看着麦子都快烂净了,我没了主意,所以才打你电话,想着问问你该咋办。”
蔡富贵生硬地说:“我又不是天老爷,能有啥办法?”
柳叶梅一听这话,心里的火呼就燃了起来,骂道:“你这个死熊玩意儿,说的那叫人话吗?县城离家又不远,你就不会回来看看?”
蔡富贵说:“回去能有什么办法?我又管不了老天爷。”
“没良心的,你是管不了老天爷,可你就不会安慰一下自己的老婆?”
“安慰什么呀,那些麦子能值几个钱?等我在外面发了财,多少麦子买不来?”
“放个屁!那是一回事吗?为了挣几个小钱,老婆孩子就不管了?家就不管了?还有没有良心啊你?”
蔡富贵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我还有事呢,你看着办吧,烂了就烂了,不就那么点麦子嘛,又值不了几个钱。”
听了这话,柳叶梅火气更大了,对着电话嚷了起来:“蔡富贵你这个王八蛋,你不是吃粮食长大的呀?烂了我们吃啥?喝西北风去啊……”
对方没了回应,蔡富贵早已经把电话给挂断了。
柳叶梅气得脸红脖子粗,呼呼喘着粗气,随手把电话摔在了沙发上,仰身躺倒在了床上,心里狠狠地骂着:蔡富贵你这个**的,你不管我也不管了,烂净了拉倒,去他姥姥的!
搜肠刮肚想尽了一切恶毒的词句骂着,渐渐迷瞪起来,不一会儿便呼呼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梦中一般,她听到有个男人的声音在唤着自己的小名,惊吓得咕噜爬了起来。
“是我呀,柳叶梅,你别怕,我是韩兆宝。”
柳叶梅这才知道自己一觉睡到了天大黑。爬起来,侧耳细细一听,便知道来者是谁了,黑影里已经立在了床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韩兆宝。
她心里禁不住一阵慌乱,突突乱跳个不停。
但表面上却装得异常镇静,拉亮了电灯,先下床把手机摸到了手中,紧盯着屏幕看了起来,余光在韩兆宝脸上扫视着,问他:“韩兆宝,你……你这时候你来干嘛呀?”
韩兆宝讪笑着说:“你不是去找过我嘛,我觉得你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当着外人的面又不好问,干完活后,就急着赶了过来。”
柳叶梅抬起头,正眼打量着韩兆宝,见他一脸讨好的笑容,并不见有淫邪的邪念写在脸上,就说:“天都黑了,你还到这里来,多不好,被人看见了,又会胡乱嚼舌了。”
韩兆宝满不在乎地说:“嚼就嚼呗,咱又管不了人家的嘴,愿意嚼,就让他们嚼去。”
柳叶梅也不客套,瞪着他,直言不讳地说:“你都不知道人家把你说成啥了,半毛钱都不值了,简直就成了一个无赖,甚至比无赖更无赖。”
韩兆宝脸上的表情并不见变化,毫不在乎地说:“喜欢说就说呗,无非就是那些狗吃猫噙的事情,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错。”
“你做下了坏良心的事情,不是你一个人的错那是谁的错?”
“这还要问了,一个人能做得了吗?女人不乐意,男人还不是干着急,要说坏,那是两个人都坏,不能只管男人自己吧。”韩兆宝坦言道。
柳叶梅惊疑地望着韩兆宝,说:“想不到你还一套一套的,做了坏事还成英雄了。”
韩兆宝摇摇头,说:“不是说成了英雄,只是男女之间那些事吧,压根儿你就说不清,就连对错都能弄分明,你说是不是柳叶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