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委员望一眼柳叶梅,说:“柳叶梅的组织关系问题啊,这可是重中之重,半点都马虎不得啊!”
“哦,你是说她的党员问题吧,是,现在是没解决,这不等名额嘛。”
“你是说她现在还是个非党员?”郝委员满脸吃惊地问道。
“是啊,不过今年夏季不是有纳新的指标嘛,给她留一个不就得了。”尤一手轻松说道。
郝委员却较起真来,摔摔脑袋,满脸严肃地说道:“那可不是一码子事儿,单从程序就不对啊,按规则要求,所有职务人选要求必须是党员,这可是硬条件啊。”
尤一手愣了愣神,然后陪着笑脸说:“郝委员,这事我都已经跟镇上主要领导打过招呼,你放心就是了,用不了多久,柳叶梅就是党员了。现在关键是,村里班子不健全,急等着用人,先让她上岗工作,其他事都好说。”
郝委员眨巴着眼睛琢磨了一会儿,然后放缓声音说:“老尤,我只是在履行职责,并不是成心跟你们过不去,等我把材料报上去,最终结果还得领导们决定,今天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那好……那好……我们赶紧吃饭去。”尤一手招呼道。
郝委员从包里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然后对着尤一手歉意地说:“老尤,我家里面有点急事,中午必须得赶回去,饭就改日再吃吧,抱歉……抱歉啊!”说完拔腿往外走去。
不等尤一手反应过来,郝委员早已出了门,一阵小跑到了前边的院子里,发动着那辆破旧面包车,扬尘而去了。
尤一手仰着脖子定格在那儿,老半天才回过神来,猛劲一跺脚,恶狠狠地骂道:“操他姥姥的王八蛋!简直就他妈是个神经病!”
柳叶梅面无表情地呆在那儿,眼睛都不眨一下。
尤一手紧锁着眉头,苦苦琢磨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不对呀,姓郝的今天这是咋了?难道是有冒犯他的地方?老子以上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还时不时地请他喝个小酒啥的,可……可今天咋就冷场走人了呢?难道他奶奶个球的,真的……真的是发神经了不成?”
柳叶梅突然间发话了,叽叽咕咕埋怨道:“你知道他是个神经病,干嘛还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呀?”
“只是现在琢磨这事儿,看上去他像个神经病,以前可是很正常的呀。”
柳叶梅拉长了脸,气呼呼地问:“你就不怕他欺负我呀?”
尤一手竟然龇牙咧嘴地笑了起来,说:“我知道,他欺负不了你的,你就是脱了衣裳让他上去,他都办不成。”
“你净胡扯,怎么可能呢?”
尤一手嬉皮笑脸地说:“不骗你,他压根儿就不是一个真男人。”
柳叶梅内心轰然一震,遂问:“啥?你说啥?”
“他不是个纯爷们!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尤一手一脸坏笑。
柳叶梅一下子僵住了,大张着嘴巴,下颌都快挂不住了。
“真的,不骗你。”
“不对吧……”柳叶梅眨巴了眨巴眼睛,紧盯着尤一手说,“他明明长着胡须的,那身板,那声音,还有……还有……那……那……”
“用不着怀疑的,镇上很多人都知道,根本就不是啥新鲜事儿了。”
“你的意思是他……他长的不是男人身?”
尤一手点点头。
“郝委员他是女人身?”
“好奇了是不?”尤一手一脸坏笑地望着柳叶梅,说,“他没脱下衣裳来,让你见证一下吗?”
“你可真坏,就知道说荤话,快说……快说……到底是咋回事呢?”
“他是个阴阳人。”
“真的假的?”
“这个还好胡说八道,当然是真的了。”
“你的意思是他既是男的,又是女的了?”
“听说好像是,不过我也没见过。”
“你的意思是说,他下身那地儿长着两套设备了,一半是男人,一半是女人,你懂了吧?”
“有人私下里说,他下身长的那东西,还是以女人的为主,男人的只是象征性地,你说稀罕不稀罕。”
柳叶梅一听,发起蒙来,心里头也跟着乱糟糟起来,难怪他不让自己贴近他的身子呢,难怪他不像其他男人那样火急火燎的就来真的呢,原来是身体上有缺陷呀……
“看看你,又开小差了,是不是想象着跟他那个啥一下下是个啥滋味呢?”尤一手说着嘿嘿坏笑起来。
柳叶梅竟然举起粉拳,朝着尤一手身上一顿乱捶。
尤一手也不躲避,一脸嬉笑,看上去被捶得挺受用。
捶了一阵子,柳叶梅扭头便走,边走竟边嘤嘤哭了起来。
尤一手紧步跟上去,一把拽住柳叶梅的胳膊,直着嗓子问道:“柳叶梅,你咋了?咋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