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了高所长对面的黄花菜白了一眼尤一手,说:“老东西,说啥呢?没脸没皮的!”
高所长赶紧打起圆场来:“酒场嘛,不说不笑不热闹,你就没觉得村长越来越幽默了。”
“他呀,都大半辈子了,啥时对我幽默过,总是整天价拉着一张大长脸,就像谁该他三百吊似的。”
“都老夫老妻的了,找不到激情也是正常的,是不是尤兄?喝上几杯酒,保准激情、热情全都上来了,来……来……”高所长边说边倒满了一杯酒,恭恭敬敬捧到了黄花菜跟前。
黄花菜连连摆手推辞着:“不行……不行……我真的不会喝酒……真的……大兄弟……”
“让你喝你就喝嘛,给脸不要脸,今天人少,高所长又不是外人,你放开来喝就是了!”尤一手抬起头来,朝着老婆直翻白眼。
黄花菜只得接过酒,颤巍巍端在手里,对着高所长客套道:“所长兄弟,人家都说恭敬不如从命,那嫂子今天就豁出去了,先敬你一杯。”说完把酒杯送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
“这样可不行啊嫂子,既然是敬酒,那就得心满意足,一杯喝净,可不能只是蘸蘸嘴唇呢。”
尤一手竟然也帮腔起来,冲着老婆说:“就是嘛,一点规矩都不懂,既然大所长敬酒了,你就拿出自己的诚意来,把酒杯举起来,跟老弟碰一碰,然后一干二净。”
黄花菜瞅一眼尤一手的脸,见他是笑吟吟对自己说这番话的,心里就暖呼呼有了几分感动,照着男人说的,跟高所长碰了碰杯,屏住呼吸,猛劲把酒倒进了肚子里。不等回味,便摸起了桌上的水杯,咕咚咕咚大口喝起了早已凉透的白开水。
“哟呵,这娘们儿倒不傻,看喝酒的样子像是也蛮有经验的嘛。”尤一手假惺惺笑了起来。
黄花菜听了,倍受鼓舞,兴奋起来,摸起了酒瓶子,又把各自的酒杯倒满了,说道:“天天围着酒桌转来转去的,还能不跟着学个一招半式的,来吧,所长兄弟,嫂子今儿高兴,再敬你一杯。”
高所长自然不好拒绝,举杯跟黄花菜叮当一碰,然后仰起头一饮而尽。
再看黄花菜,这次竟然痛痛快快喝了下去,并且也没像上次那样紧跟着喝水冲漱,只是皱了皱眉,摸起筷子吃起菜来。
有了女人的参入,酒桌上的气氛便活跃了许多,特别是几杯酒下肚之后,黄花菜的脸蛋儿红扑扑的,显得神采飞扬,话也就跟着多了起来。
而有了酒意的高所长更是眼神迷离,不易察觉地在黄花菜的胸前以及脸上飞来荡去,并且还渐渐口无遮拦起来,当着尤一手的面就荤的、腥的一个劲地往外淌。
这样以来,坐在一旁的尤一手便被冷了场,成了电灯泡。人家碰杯他跟上,却只是小酌一口;人家眉飞色舞夸夸其谈,他只是抿嘴一笑,随声附和。间或也用眼神或者语言给老婆一些鼓舞,以增强她的斗志,确保她陪下去的信心和力量。
黄花菜觉得自己今天简直就被捧上天了,像是一辈子都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一辈子都没这样被正儿八经地当做一个人来看,更何况跟自己甜言蜜语、频频交杯换盏的不是个普普通通的人,而是一个威风凛凛的警察,一个管警察的派出所所长,更是一个高大威猛、有模有样的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