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看他不顺眼,瞧他躲躲闪闪的样子吧,一进门就心虚得很,并且更为显眼的是他在欲盖弥彰,看到非但没有把尤一手他们扳倒,反而把所谓的受害方绳之以法了,他就就立马转向倒戈了,极力美化起了尤一手跟柳叶梅,无形中就露出了他紧夹在后头的狐狸尾巴。”
“也就是说,给刘清海打电话的那个人也是他了?”
“不是他还能是谁?”
“他倒是会装,一个村子的人都没听出他的声音来。”
“他都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了很多年了,那么点儿小伎俩难不住他,小菜一碟。”
“这家伙,看上去人模狗样的,特马心够黑的。”
“是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呢!”
“那干脆就修理他一下子得了,也好让他收敛收敛,长点记性。”大周建议道。
“不急,先放放他再说,还有关键的一点,那就是他现在任村党支部书记,碍着上级领导的面子,我们也不好随随便便就抓人,要抓也得按程序来。”高所长摇摇头说。
大周想了想,问高所长:“那这个刘清海怎么办?”
“先收着,言论上施加一些压力,让他感觉罪行累累,但要适度,千万别把人给吓死了。到时候他家里人会来找我们的,总该让他们记住教训,要不然我们白忙活了。”
“他家里人万一不来呢?”
“他们不来,尤一手也会来的,这根老油条更狡猾,这个顺水人情也肯定要做。等他来了,顺便也点化点化他,那家伙也太过分了点,一点都不主意工作方法,这回也算是救他的急了,我看这么着吧,让他承担点费用得了。”高所长说完,咧嘴一笑。
“所长,你可真是高手,一箭双雕!”
“啥高手低手的,他都欠咱们好几年的联防费了,一直赖着不缴,这才让他一次补齐了。”
“这倒也是,要不然那钱就打水漂了。”
“尤一手这人,就是根老油条,真拿他没办法。”高所长说完,转身去了自己办公室,忙自己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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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支书吴有贵走出派出所大门后,心还在突突乱跳,他后悔,但更害怕。拉开车门,快速钻进了车里,靠在后背上静了静神。
事情到了这一步,是他预料不及的。
麻痹滴,还没怎么闹腾呢,就草草收场了,而结局却大翻了个儿,自己的目的没达到不说,还把刘清海给害了,好处没捞到一点,看这阵势,搞不好还要处理他。
更令他不安的是,万一立案侦查,自己怕也罪责难逃,一旦事情败露,给自己定个污蔑罪,那可是轻而易举的事儿,真要是把自己给弄进去了,那一切就完了,手上的生意做不成了不说,花了大把钞票换来的村干部也白搭了。
他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后悔,后悔自己不该出此下策,去暗中跟尤一手斗。他是个修炼成精的老狐狸,能量大着呢!自己明显嫩得多,怎么能斗得过他呢?明里斗不过,暗中照样甘拜下风。
单从刚才高所长对自己的态度上看,怕真的是要凶多吉少,搞不好已经怀疑自己了。
这样以来,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要想办法尽快平息这场风波,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要刘清海能够逃过这一劫,别在此处翻了船,那自己也就跟着风平浪静了。
但眼下能够摆平这事的只有两条途径,一是托关系,找上头的人,最好是高所长的顶头上司,让他们说个话,或者施加点压力,但这个找的过程很难,投入的资本也太高;
第二种途径就是花钱,破财免灾,直接用钱将高所长“砸晕”,他就会主动放人。
思来想去,这办法是最可行,也最便于操作的,花点钱免去牢狱之灾,相信刘清海肯定会接受的。
于是,吴有贵驾车回了家,径直去了刘清海弟弟刘小河家。
小河正闷头坐在院子里发愁,见村支书吴有贵进了门,便赶忙起身打了一声招呼。
吴有贵不进屋,也不落座,站在树下,满脸焦灼地跟刘小河聊上了,他说:“你哥哥看来这回是戳马蜂窝了,把事情闹大了,本来我觉得没啥大不了,去派出所帮着求个情,说几句好话,可过去一看阵势不对,像是要动真格的了,搞不好还真要判刑。”
“那可怎么办?嫂子死了,哥哥再被判了刑,还有一个上学的孩子呢,还不得全靠我了。”刘小河一脸惆怅地说道。
“从高所长的话里,我听得出,好像还没立案,趁着这个时候抓紧想想办法,把你哥给捞出来。”
“可我能有啥办法?”
“现在这个世道,还有办不了的事情,两条路子最实用。”
“哪两条路子?”
“一来是找人,找上头的大官;二来就是花钱,用钱铺路。对了,你家亲戚有没有在城里做官的?”
刘小河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