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得最多的还是丁兆海媳妇那事儿,女人也是人啊!三十多岁,正是浪头上的好年纪,男人一年到头又不在家,白白嫩嫩的身子就只能耗着、熬着,平日里打手一划拉都冒泡,更何况是面对面坐着一个有血有肉的大男人了。
夏天里衣服穿得本来就单薄,显山露水的,又是交杯,又是换盏的,免不了眉来眼去,肢体接触,能不擦出化,一个有心机,不把整个桃花村闹个底朝天才怪呢!
这样想着,柳叶梅就直接去了毛四斤家,如果他不在家,极有可能就是跟蔡疙瘩一起出去撒野作恶了。
毛四斤家的大门虚掩着,轻轻一推就开了,站在院子里喊了几声,见没人回应,就试探着进了屋。
“奶奶……奶奶……毛四斤……毛四斤你在家吗?”柳叶梅站在外屋,喊了起来。
“你这个臭婆娘,给我住嘴,呀……呀……呀……呀……”西屋里突然传出了怪异的喊声。
柳叶梅吓了一跳,仔细一听,是毛四斤,就推门进了屋,嘴里骂道:“臭小子,你竟然敢骂嫂子?”
“休得无礼!你这个心如蛇蝎的母狗,竟敢光天化日之下,与奸夫西门庆勾搭成奸,合谋谋害我的哥哥,看我不割掉你的脑袋,祭拜我兄长,看刀!”
柳叶梅哎呀一声惊叫,不由得退后一步,倚在了门槛上。
再定睛细看,毛四斤依然躺在床上,身体绷直,双眼紧闭,只有两页嘴唇一张一合。
老天爷来!
毛四斤他这是咋的了?
难道是得神经病了不成?
要不然怎么会满嘴胡言乱语呢?
“你这个无耻贱妇潘金莲,再吃我一刀!”毛四斤又喊了起来。
柳叶梅浑身一抖,果真就看见一把明晃晃的大刀从天而降,劈了下来。
顿时毛骨悚然,惊叫一声,夺门而逃。
冲出门口,看见奶奶从外面走了进来,便惊慌失措地迎了上去,一把攥住了奶奶的手,嘴唇哆哆嗦嗦翕动着,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柳叶梅啊,你这是咋了?”
“哎呀……哎呀……可……可吓死我了……他……他……”
“四斤他怎么你了?”
“他……他咋成那样了呀?”柳叶梅终于憋出了一句话,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转。
奶奶叹口气,说:“谁知道他怎么了?一直昏睡,饭不吃,茶不思,还时不时地胡言乱语。”
“一直这样吗?”
“是啊,都好几天了。”
“是不是受啥刺激了?”
“谁知道呢?唉,好不容易把他拉扯大,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咋去跟他爹娘交代呢?”
“那还不赶紧送医院呀?”
“送医院有啥用?又不是实病,我看八成是中邪了,刚才去找黄仙姑,想让她给瞧瞧,等了半天,也没见个人影。”
“她肯定去北坡了,我去给招呼一声吧。”
奶奶摇摇头,说:“已经去过了,不在那儿。”
“她能去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