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不就是为了放松一下嘛,有利于调节情绪。再说了,要是一板一眼坐在一起,谈论的都是国事、家事、天下事,那还不得把人给累死啊!”
“坏蛋,反正在这种场合不许乱说,让人家听见不好,恶心死了!”
“那好……那好……一切听你吩咐,先吃饭,等吃饱饭再慢慢喝浆。”李朝阳说完,又诡异地笑了笑。
李朝阳喊过服务生,点好了饭菜。
等候的机会,李朝阳问道:“这一阵子过得还好吧?”
柳叶梅冷下了脸来,低沉地说:“好啥好呀,好的话我就不来找你了。”
“怎么了?”
“乱七八糟的事情多着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只是为孩子上学的事就让我头疼得要死。”
“不就是孙秀红找茬那事嘛,至于吗?一点小屁事,有啥好让你头痛的?对了,不是已经给你摆平了吗?”
“是啊,是摆平了。”
“那你还有啥好烦恼的?”
柳叶梅这才正色问他:“李朝阳,我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想问问你,你到底使得啥法子呢?就把事情给解决了。”
“雕虫小技,不值一提!”
“你就别拽了,快告诉我,究竟用了啥妙招。”
“我以身相许了,你信不信?”
柳叶梅眼睛瞪大了,质疑道:“不会是真的吧?”
“真的。”
“胡说,你又没回去过。”
“她也可以来城里呀。”
“这……这……你至于吗?”
“为朋友两肋插刀嘛,不……不……应该说为情人两肋插刀,就算做出再大的牺牲也值!这叫义举,有啥好大惊小怪的?”
“你没骗我?”
“骗你干嘛?不就是见个面,了了草草地亲密一回嘛,又用不着投入真感情,本来就是两全其美的差事,多好啊!”李朝阳舔了舔嘴唇,一副回味无穷的轻浮相。
“滚一边去!我才不稀罕你这样的牺牲呢!”柳叶梅沉下脸来,横眉竖眼地瞪着李朝阳。
李朝阳知道她是吃醋了,正经起来,说:“这你也当真,跟你闹着玩呢,那种事怎么好随便就做。再说了,她跟胡校长有一腿,我就是有那个想法,也没那个胆量呀,胡校长知道后还不吃了我啊!”
“那你是咋制服她的?”
“说白了,她是被我唬住了,才乖乖投降的。”
“唬住了?你是咋唬住她的?”
正说着,服务生把饭菜送了上来。
李朝阳招呼柳叶梅一起吃,边吃边接着刚才的话题说:“其实吧,真的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据我前一段时间的观察,孙秀红虽然心里冰凉,却不泼辣,反倒胆小怕事。”
“那咋会对小宝动手?”
“她只是一时冲动罢了,不过事后肯定会后悔的,所以我就敢大着胆子给她下猛药了。”
“哎哟哟,你说话咋这么费劲呢?绕来绕去的,都快把人给绕糊涂了。”
“好,那就照实跟你说吧,我不是正在教育局学习嘛,用了办公室的座机,直接给她打了电话。”
“咋跟她说的?”
“我告诉她,说全市教育系统正在抓体罚学生的典型,听说处罚很严重,一旦发现,会直接开除,据说近期就安排到我们学校检查,要她多加小心,免得引火烧身。为了装得更像一些,我最后还叮嘱她,这消息属于绝密,一定不要走漏了风声。”
“她就那么信任你?”
“当然信了,我在她心目中是个好人,中规中矩的好男人,平日里对她也尊重,一口一个孙姐地叫着。”
柳叶梅笑着说:“你就是嘴甜。”
“没办法,这不是演戏嘛。她不但没有怀疑,反而一个劲地向我道谢,像是受了天大的恩惠似的。”
“你可真狡猾!”
“这不叫狡猾,是智取,是还击,是治病救人!她都那样了,还有啥好客气的?”
柳叶梅叹一口气,说:“李朝阳,你说我们村里的那些孩子,遇到像胡校长这样的校长,再遇到像孙秀红那样的老师,以后会有啥出息?别说出人头地了,就是正经做个人都很难,你说是不是?”
李朝阳没有回话,闷头吃着饭。
等把最后一口饭咽了下去,他才无奈地说道:“这就是现实啊!优秀的老师都留在了城里,水平差不多的也被留在了乡镇,说句难听的话,派下去的几乎全是垃圾,能把孩子教好才怪呢!”
柳叶梅听了,心里面更加煎熬,叹息一声,说:“这不就是嘛,可又有啥办法?就只能眼巴巴看着孩子变坏了。”
“是啊,学好不容易,学坏很简单,可也只能尊重现实了,一时半会儿难以改变。”
“是啊,这几天来,我一直在琢磨这个事儿,让小宝继续在那样的环境下,还不知道会出息个啥来。”
“那又有啥办法呢?”李朝阳敷衍一句,抬头看见柳叶梅已经放了碗筷,便问她:“吃好了吗?”
柳叶梅点了点头。
“那咱们走吧。”
“去哪儿?”
“去宾馆吧?”
“这种时候去宾馆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