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一个高高大大的壮汉子推门走进来,笑逐颜开,边走边脱着自己的衣服。
“天哪,死杨絮儿!你从哪里弄来的这种破烂玩意儿呀?”柳叶梅的眼瞪得比牛眼都大。
杨絮儿瞥一眼柳叶梅那副欲罢不能,却故作清纯的模样,说:“没见识了吧,城里买的,多了去了,要啥有啥。”
“放屁!谁敢卖这个呀?我咋就没见着有人卖呢。”
“这样的好东西谁还放在眼皮子底下卖呀,都是偷偷摸摸招揽生意,旮旮旯旯里到处都是,不信过几天我领你去见识见识。”
“就没人管呀?”
“这算个啥?大白天干那种事情都没人管,谁还管这点屁事儿啊,吃饱了撑的!”
“死杨絮儿,又嘴无遮挡了,谁大白天干那事啊?”
“不信你去城里的大宾馆看看,有多少男男女女进进出出,大多数都是躲在屋里头干那事的,弄得呼天号地,没个人动静。”
柳叶梅嘿嘿笑着,说:“你这破嘴,就知道胡说八道,那还叫宾馆吗?干脆改成鸡院得了。”
“算是你说对了,挂羊头卖狗肉呗,上面管得严,不让开那玩意儿,要是放开的话,一准比菜市场生意都红火。”
画面上的女人蹲下身来,挑弄着男人,很专心,很亲昵。
“咋……咋……还带这样啊?”柳叶梅绯红着脸,感叹道。
杨絮儿坏笑着说:“开眼了吧。”
“去你的吧,就知道满口喷粪。”柳叶梅白她一眼。
“你说也怪,他们外国人就是比咱们开放,啥都敢干,瞧瞧,还他妈下嘴啃了,真不要脸!”
“死杨絮儿,假的,这你也信,那不是在演戏嘛。”
“放屁,演戏能那样,你看那玩意儿,你看那眼神,哪一点像演戏了,百分百是玩真的。”
“天呢,这也太厉害了,谁还受得了呀。”
“柳叶梅,想了是不?那就让蔡富贵多挣钱,你也去国外快活快活,要不然,枉活一世了。”
“破嘴,明明是自己馋了,还说别人,快看,来真的了。”柳叶梅手指了一下电视屏幕。
“还真是来着,嘿嘿,不孬,真不孬。”杨絮儿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别看了……别看了!”柳叶梅捂一把眼睛,羞得低下了头。
“装啥装?想看就看呗,何必呢,就算是学点见识还不成吗?这算啥呀,充其量算是科教片,这些电视就是教人怎么过好生活的,是你自己心里不干净,胡思乱想罢了。”
“哪见过这个呀,丑死了,真的不想看。”
“丑什么呀?你看看人家,就是比咱会闹腾,不看你能知道?好好学着点,那都是经验,宝贵经验。”杨絮儿一脸坏笑。
“这……这……”柳叶梅支吾着,擦下床,奔了电视过去。
杨絮儿以为她要关掉电视,急着阻止道:“柳叶梅,你干嘛呢?别关……别关了……”
柳叶梅只是把声音调低了一些,她是担心儿子听到了,万一他跑过来看个究竟,那可就麻烦了。
“声音那么小,都听不见喊啥了。”
“喊啥呀,鬼叫呗。”
柳叶梅回到床上,忍不住再次看起来,脸上着了火一样,声音含混地说:“你还别说,人家外国人就是懂得疼老婆,咱哪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呀?不像咱这边的老爷们,一开火就往死里整。”
“你慢慢看,还有更新鲜的呢,你就当咱这是学习经验好了,都是过来人了,有啥呢?大惊小怪的,人跟牲畜还有啥两样?不都是一回事嘛,就依靠着那玩意儿打发点时间,取个乐子,甭想歪了。”杨絮儿开导说。
柳叶梅冷静下来,心里竟隐隐有了一丝自卑感,像是自己真的比杨絮儿浅薄了许多、少了很多见识似的。
想来也是,自己未免也有些故作声势了,在杨絮儿面前还用得着虚伪了,不就是一起看个电视嘛。
电视上画面更加不可入目了,女人呼天号地,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嘴里不时叽里呱啦的说上几句外国话,看上去要死了一样。
“柳叶梅,想啥了?”杨絮儿突然问道。
“没想啥呢。”柳叶梅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早已像滚烫的开水,翻转涌动起来。
“有感觉了吗?”杨絮儿问。
“啥感觉?”柳叶梅装出一脸平静。
“想不想男人?”杨絮儿话音含混地问。
“去你的,不想!”话越是这样说,柳叶梅心里就越发躁动起来,又像是有成百上万只毛茸茸的爪子在挠着自己的肺腑,*难耐。
“柳叶梅,你说那些人,是不是跟咱不一样?”杨絮儿就像是喝醉了酒似的,双眼迷离,浑身紧绷。
“瞧你那个没出息的样子吧,没羞没臊的。”柳叶梅轻轻推搡了杨絮儿一膀子,声音竟是嗲嗲的。
“滚,还真是怪难受的,都很久没做那事了,都快生锈了。”杨絮儿满脸潮红,额头布满了明晃晃的细汗,双眼呆直,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