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跟你说她去镇上了吗?一时半会儿不回来的,你给我乖乖地坐下,别不识抬举!”村长一甩手,装出生气的样子说。
“把门敞开,有话光明正大地说,不然就把门敞开,让我走。”柳叶梅往前挣着,想去开门。
村长站在原地,并不拉扯她,言辞尖刻地说:“柳叶梅,你给我听好了,要不是看在我沾过你身子的份上,才懒得理你那些破烂事呢,你可别把好人心当了驴肝肺,也好,你非要走的话就走吧,我绝对不拦着你,走吧!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你现在出了这个大门,你的事,包括你家的事,我就统统不管了,爱咋着咋着!”
几句话还真的把柳叶梅给唬住了,先是愣了一阵,接着就乖乖坐到了尤一手的身边,低眉垂目,连嘴巴都闭紧了。
尤一手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几口,咳了两声,才开口问道:“昨夜里,胡善好那个表子养的去你家了?”
“胡善好是谁?”
“就是那个狗日的校长。”
“你说胡校长吧?”柳叶梅一怔,抬头望着尤一手,想从那张脸上读出些啥,却被一口烟雾挡了了严实。
“是他,还能是谁?”
正琢磨着该如何作答,尤一手却直截了当地说:“我知道他去你家了,用不着遮遮掩掩了,一个好好的娘们儿,老玩些弯弯勾勾的鬼道道。”
柳叶梅也不反驳,淡然问道:“我听郑月娥说他出事了?是真的吗?严重不严重?”。
“是出事了,脑袋上被敲了个大窟窿,流了很多血,还差点要了他一条狗命,多亏二癞子碰到了,不然早就呜呼了。”听得出,村长的话里有了幸灾乐祸的语气。
“听说还丢了一个摄像机,找了吗?”柳叶梅最担心的还是那个拍录了自己在床上的小机器。
“找个屁!向哪儿找去?”
“你说会是谁干的呢?”柳叶梅问。
尤一手把烟蒂插到了烟灰缸里,用劲摁着,说:“有人说是你干的?要不然我找你干嘛?”
柳叶梅一怔,忽闪着大眼睛问:“谁说是我干的?你相信吗?我一个女人家,黑灯瞎火的,能有那个胆量?”
“也不一定非要你亲自出马呀,你暗地里指挥一下,别人不是照样可以帮你去解决吗?”
柳叶梅急了,直着嗓子喊:“凭白无故的,我为啥去害他?我柳叶梅是个杀人狂?还是个女特务?咋就这么糟践人呢?”
“别激动……别激动……只是私下里有人反应,说你有那个犯罪动机,还看见过你俩在一起。”
“谁?”
“这个不能告诉你。”
“犯罪动机?啥叫犯罪动机?”
“装傻是不?”
“俺真的没有啊。”
“他是不是没有答应你的条件?”
“啥条件?”
“这还要问我?你他妈自己心里最清楚。”
柳叶梅蹭地站了起来,骂咧咧嚷道:“是哪一个瞎眼的驴背后嚼舌了,如果是我柳叶梅干的,天打五雷轰!让我出门撞死在南墙上!”
尤一手倒是冷静如常,说:“好了……好了……你激动个球呀,我这不是已经给你压住了吗?不让他们乱说,更不会让他们报案的,今天让你来,就是想跟你落实一下有些事情的。”
“本来就不是我干的,还有啥好落实的?”
尤一手重新把柳叶梅拽到沙发上,让她坐下来,问她:“对我说实话,昨夜里你是不是跟校长做那个了?”
柳叶梅明知故问:“做哪个了?”
“我说柳叶梅,你在跟我装傻是不是?做了就做了,没做就没做,跟我瞪啥眼呀?”
柳叶梅白他一眼,爽直地回应道:“没做,就是没做!”
尤一手冷笑一声,说:“小娘们,你也用不着骗我。”
“我没骗你,骗你干嘛?”
“柳叶梅,你自己想一想,这孤男寡女的,黑灯瞎火的凑到一块,还挤到了一张床上,能不做?”
柳叶梅咬了咬嘴唇,说:“跟你交个实底吧,一开始他是有想法,可我死活都不答应,还蹬了他那地方一脚,等缓过劲来,儿子就过来了,坐在我跟前一直没离开。”
村长大口大口抽着烟,眼睛痴痴地紧盯着墙角某件东西,低声说:“你还是在骗我。”
“没有,真的没有。”
“柳叶梅,在我面前你就用不着装了。”
“谁装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