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谁说的?”
“这还要听说了,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刚才你那一脚,我就感觉到了,那里面有功夫,一定拜师练过的。”
“你这么说,你也是行家了?”
“谈不上行家,只是练过一招半式的,比你差远了。”
癞皮狗这么一说,蔡富贵就有点儿晕乎了,跟着装起逼来,他扫了一眼吴法天,故作玄虚地说:“当着真人不说假话,其实吧,我也没怎么正经拜师,只是一次去庙里玩,遇过一个高人,他见我有诚意,就偷偷教了我几招。”
“真的?”夜色之下,吴法天眼里有了丝丝光亮。
“怕你干嘛?”
“富贵老兄,你能文能武,可真了不起。”
“切,都是皮毛,没啥了不起的。”
癞皮狗往前凑了凑,贴近了,涎着脸说:“那你能不能教教我?”
“蔡富贵摇摇头,说:“不行……不行……高人告诉过我,说习武之人不能心存邪念,身上要有正气,要行侠仗义,像你这种心里龌龊、六根不净、偷鸡摸狗的人,万万教不得!”
癞皮狗觉得这话很刺耳,立马就变脸了,说:“你可不能门缝里看人,我怎么就偷鸡摸狗了?实话跟你说吧,我是真心实意想跟曹山妮好,想跟她结婚生子,你不信问问她娘……”
“她娘怎么了?”
“她娘没意见呀。”
“你说曹山妮她娘愿意你跟她闺女谈恋爱?”
“是啊。”
“你怎么知道?”
“我们……我们家托媒提过亲呀。”
“是吗?可为什么曹山妮不同意呢?”
“谁知道呢,鬼迷心窍了呗。”
“她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应该没有吧,反正之前没听说过。”
蔡富贵在癞皮狗身上猛拍了一把,说:“看来我把你留下来是对的,等于给你提供了一个感化曹山妮的机会,你说是不是?”
“谁知道呢,看上去她还是不想理我。”
“以后好好表现呀,多做好事,没准就把她的芳心给掠来了。”
“但愿吧。”吴法天叹一口气,躺了下来,嘴里嘟嘟囔囔着:“我说富贵老兄啊,曹山妮好像就喜欢你这号的,拿你跟我一比,所以就不理我了。”
“操,这是啥狗屁逻辑?我都是有家有室的人了,她喜欢我干嘛?跟你说实话吧,今天晚上过来帮她家看护羊群,是我老婆的意思,她那人心软,见不得人遭难,所以就赶着我来了。”
“唉,反正感觉我是没戏,可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不信等着瞧,我……”癞皮狗嘟嘟囔囔了一阵子,就睡了过去。
折腾了大半夜,蔡富贵也觉得累了,贴在一边,眯起了眼睛。
天刚蒙蒙亮,蔡富贵就站了起来,见癞皮狗还在睡,也没喊他,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他觉得头昏脑涨,又累又乏,想着赶紧回家好好补一觉。
当他埋头走过范佳爱的门口时,吱喽一声响,厚实的门板突然开了。
蔡富贵被吓了一跳,慌忙倒退一步,抬起头,见范佳爱已经走出来,站在了自己跟前。
“嫂子,你咋起得这么早呀?”
“是啊,要是不早起,能看到罪证吗?”
“罪证?啥罪证?”
范佳爱没有直接回答他,冷脸盯着他,问:“蔡富贵,这一大早的,你干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