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梅稍加犹豫,说:“要不是为了作证,我真是没有脸说出来,事情是这样的。”
她就把事先想好的,说自己头天夜里跟自家男人带着套子行了房事,做完之后,随手把套子一扔,就挂在了炕下头,没想到小李老师进屋之后,看都没看,就坐在了上头。
听完之后,队长笑了,说:“你可真是够大意的,就不怕孩子捡到了,问这是什么?”
柳叶梅说:“这不就是依仗着孩子不在家嘛。”
队长问:“孩子去哪儿了?”
柳叶梅回答:“在他二奶家呢。”
队长说了怪不得呢,就闭了嘴。
小吴接着问:“那上面的精斑呢?是怎么回事?”
柳叶梅说:“是我男人的。”
小吴问:“你确定?”
柳叶梅点点头,说:“确定,我确定。”
小吴说:“你要知道做假证的严重性,一旦被我们查实,后果自责,知道了吗?”
柳叶梅点点头,说:“我说的句句是实话,请你们查实。”
队长说:“你一个女人家,敢于来作证,还牵扯到自己家的**,就不怕被传出去,让人家笑话?”
柳叶梅说:“顾不了那么多了,我也是思前想后才来的,这眼看着你们要把人给带走了,才厚着脸皮过来,实在不是不忍心看着好人被冤枉,他刚刚大学毕业,年轻有为,怎么好看着他被无辜冤屈呢?”
队长说:“我们带他走,只是换一下环境,继续调查,并不是就此结案。你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
“那就好……那就好……”柳叶梅激动起来。
“问你,你……”
“她这儿就此打住吧,已经交代得够清楚了,把她老公喊过来,对证一下,也就差不多了。再说了,也不能全凭嘴上说,关键还得依靠科学,让仪器说话,对不对?”
小吴点点头,说那好吧,便把柳叶梅送出去,顺便把蔡富贵喊了过来。
由于临出门前,柳叶梅已经跟蔡富贵交代清楚了,啥该说,啥不该说,甚至还简简单单演练了一把,所以到了他这儿,就对答如流,畅通无阻了。
问话结束后,小吴又把柳叶梅喊进了屋,从他们身上简简单单提取了少量的体液,并拔了几根头发,即可安排专人送往县局技术部门。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经过化验比对,李朝阳裤子山的精斑以及体液完全与柳叶梅跟蔡富贵的相吻合。
警方就此解除了对李朝阳的怀疑,无条件地放人了。
这场疑案风波对于刚刚踏上社会的他来说,无异于一场灾难。
李朝阳从警车上走出来,并没有急着离开,就那么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看看天,再看看地,然后长叹了一口气。
警车开走以后,他看到了站在办公室门口假惺惺笑着的校长,收回了目光,迈开大步走回了自己的宿舍。
进屋后,插紧门,扒光了自己,再倒一盆温水,蒙头浇了下来。然后,上床钻进了被窝,一夜未起。
第二天醒来,之前的一切恍然若梦,他懒得再去多想,起床拿起脸皮,打算去井边洗漱。
刚刚迈出门槛,就看见胡校长走了过来,沉着脸说:“李朝阳,你等一等,我有话说。”
李朝阳站定了,打量着那张非常不讨人喜欢的脸,一句话都没说。
到了跟前,胡校长递过一沓钱,说:“这点钱你拿着。”
“我要你的钱干嘛?”李朝阳问他。
胡校长竟然避开了他被当成了嫌疑犯的事,说:“你都来报到好几天了,一直也没得空聚一聚,总该给你接接风吧,你说是不是?”
李朝阳淡然回了一句:“没那个必要了吧?”
“有必要,完全有必要,这是咱们的规矩。”胡校长说着,硬是把钱塞到了李朝阳的手中,说,“今天的课我来上,你跑一趟县城,去买点菜肴回来,晚上招呼大伙小聚一把。”
“没那个必要吧?”李朝阳并不买他的账。
“得,你就别推让了,辞旧迎新,表示一下,这是规矩,不能在你这儿破了,你说是不是?”
“那好吧。”李朝阳没再多少,心想自己这几天被警察控制着,既紧张,又冤屈,还他妈担惊受怕,正好借机出去放松一下。
洗漱完毕,换上一身新衣服,借了大李老师的凤凰自行车,便飞一样出了校门。
当他经过路过一片绿油油的麦田时,打眼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赶忙刹车,伸长脖子仔细一看,没错,就是她,自己的救命恩人,桃花村的一号大美女柳叶梅。
李朝阳心里忽悠悠涌起了一种特别的情感,热烘烘的,就像是一阵春风激荡而起。
此时的柳叶梅正躬身划着锄,好像压根儿没有看到李朝阳,之所以赶得急,她是想着半饷前把地锄完,也免得被春天的大太阳给晒黑了。